徐皎无奈地一叹,“大哥哥,你不知道前些时日,大伯母和大姐姐怎么说的吗?我可不敢再与你一道出门了,否则还真不知得被编排成什么样了。”
景钦那里不必明说,他也知道她之所以疏离的缘由,景铎这里……不跟他摊开了说,还真不成。
谁知,摊开说了,也是不成。
景铎一张俊脸难得地一沉,不高兴地哼道,“景珊算什么,她凭什么管我的事儿?她自个儿也不好好想想,我和睿深与她一母同胞,却不肯跟她亲近的原因。你也别管她说的那些话,她根本就是嫉妒你,她越不想你做的事儿,你就越要做,让她更难受才是。”
“不管了,你今日必须得去。我可告诉你,他们那里新得了几样稀罕的颜料,我特意让给你留着的,你若去晚了,说不得可就没了。”景铎说完,不等徐皎反应,几个大步往屋外走,一边晃着折扇,一边道,“午膳后我在荣宝斋等你,我们不见不散哦!”
话落时,人已没影儿了。
徐皎有些哭笑不得,想起他说的颜料,倒是有些意动。去一趟吧,景铎说得对,景珊算哪根儿葱,她一句话还左右得了自己?
下晌时,到了荣宝斋,徐皎果真瞧见了那些颜料,但也算不上多么难得,但聊胜于无,徐皎连价都没有还,就都买了下来。
回过头就见着景铎望着她,像狗见着了骨头,笑得一脸谄媚,只差没有流哈喇子了。
徐皎头皮有些发麻,“大哥哥有话就说,你这样瞅着我笑,说实在的……我有些瘆得慌!”
“阿皎此差矣,我这张脸和你二哥哥那是一模一样,你二哥哥可是整个凤安城闺秀们心中的第一郎君,我还能比他差了?”景铎将下巴微微扬起,一脸的倨傲。
徐皎笑着朝他一竖大拇指,“是是是,别说二哥哥了,大哥哥你一出现,这满凤安城的闺秀谁还瞧得见旁人啊!”虽然是只孔雀,可也架不住是只颜值高的孔雀,这颜值当道的世界,不嫁,也不妨碍粉颜啊!
“我家二妹妹真是人美心善嘴甜!”景铎笑呵呵奉上一记糖衣炮弹。
徐皎只笑着,不接话。
景铎神色一瞬讪讪,而后,笑着将她一拉道,“阿皎啊,大哥哥平日待你如何?”
徐皎抱臂望着他,神色间多了两分戒备,只不。
景铎却是急了,不等她回答,忙不迭道,“大哥哥平日里很疼你吧?你刚回来时,为了给你买那几样颜料,可是花了我两个月的月钱,到现在账还没有平呢。之后有好吃好玩儿的,我什么时候不想着你?那些都不说了,之前你让我帮你打探消息,我也是尽心尽力的吧?”
他居然还敢说这个?徐皎险些被气笑了。
景铎半点儿不察,笑着一扯她的衣角,将她拉到一旁,小心翼翼打开当中的一个匣子,望着里头两眼放光道,“好阿皎,你看!这套鼻烟壶我是真的喜欢,白玉为底,珐琅镶边,一式八样,样样不同,你再看上头的画,那也是玲珑精致,堪称绝品。”
徐皎瞄了一眼,鼻烟壶什么的她不懂,可画她还有些研究,倒确实还算不错,她鼻间轻轻一“嗯”,应道,“想必价钱也很绝!”
景铎一滞,面皮一抖,却是强扯着僵硬的笑道,“阿皎,我这不是没办法吗?魏坤那厮也瞧上了这套鼻烟壶,我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暂且保下它的。可我上次给你赊颜料的账还没有平呢,掌柜的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我赊欠了,你要不,就借我点儿,要不……阿皎,下月初一便是你大哥哥我的生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