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么,是长公主明明知道了,却故作不知,还演得滴水不漏。可以徐皎对长公主的了解,她性子孤傲,绝不会如此,那便只剩另一种可能了——她赌对了,红缨并未告密,至少眼下还没有。
那么,此时此地,负雪暂且要蛰伏起来,红缨能不能用便显得尤为重要了。
红缨微微怔愣,望着徐皎一双弯如月牙的眉眼,骤然低头抱拳道,“郡主!红缨自离开长公主府时,便得了师训,从今往后,只认郡主一人为主,终其一生,不得更改!”
徐皎听罢,粉唇翘起,“甚好!”
接下来的几日,徐皎都异常的安分,只是七月最末这日去了一趟桐记夹缬店,算了这月分得的红利,果然荷包鼓了起来。
徐皎甚是高兴,特意上得月楼打了一壶上好的梨花白,回府后让半兰烧了几个拿手的下酒菜,一道拎着去了景铎的鸣柳园。
景铎好酒,见状高兴得不行,直夸徐皎贴心。
徐皎笑着道,“我本来也想着要与两位兄长避嫌来着,可明日不就是两位兄长的生辰了吗?明日府里怕是有别的安排,我就只好提早一天,用这样的方式为两位兄长祝寿了,只是可惜……方才让人去请二哥哥,他不在。”
景铎面上的笑容微微一顿,“不在也好,这样的好酒让他喝怕也是糟蹋,至于明日,府里也就是设个家宴,你给他的寿礼送去了就是,我估摸着他明日怕也是不得空的。”景铎一边说着,一边又是没心没肺地笑着给自己倒了杯酒,美美地喝了起来。
徐皎笑着陪了一杯,目下闪闪道,“国子监居然这么忙呢?二哥哥不过一个主簿,居然都常常忙得不着家。”
“谁知道他忙什么呢!总之啊,他忙得夜不归宿就是真的忙,我若敢不回来,说不得就要被祖父着人绑回来,用鞋底儿狠劲儿抽了。”景铎一边说着,一边好似已经感受到了那鞋底儿抽在身上的劲道了,打了个哆嗦道,“罢了!我自小就知道,这人心啊,都是长得偏的,谁让我自个儿不争气,什么都及不上他呢?就活该受着!”
“好了,不说他了,来来来,既是给我祝贺生辰,那今日就要与我喝个痛快尽兴才成。”景铎说着,又是满了酒,举起杯。
徐皎也笑着举起杯来,眸子微敛时,眼底掠过一抹暗光。
景铎这人最是藏不住话了,据说他和景钦无话不谈,可今日景铎却半点儿也没有露出端倪来,徐皎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所料不差,有关赵夫人病情之事,景钦连景铎都未告诉,那么,与他母子感情算不得亲近的严氏,他自然也不会告诉。
不过……到底是落了一条把柄在他手里,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八月初一,乃是景铎与景钦的生辰。可如景铎而言,景府并没有大肆操办,只是设了一场寻常家宴。这本也没什么,终究只是两个小辈的生辰,用不着多么隆重。
景钦果真未曾出现,而景府的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徐皎就注意到,景铎与严夫人之间,也很是冷淡。景铎的个性与景钦可是南辕北辙,对她这个堂妹在不怎么熟识的时候,尚且热情周到,可如何与自己的亲生母亲之间却会这般?
难道只是因为他和景钦是景尚书带大的?
怕是不会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