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小白也不能在院子里撒欢,可憋坏了,一大早直接在泥里滚了两遭,被惊蛰发现的时候,雪白的小毛球已经变成了小黑球,还偏要往人身上蹭。
程昭见了它这幅样子实在忍不住,亲自动手给它洗澡,拿木盆盛了河水,惊蛰控制住小兔子,程昭用木瓢一点一点地往小白身上淋,同时用帕子一点一点擦着,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把小黑球洗干净。
郑炉从药铺后门出来打水,正看见洗兔子的程昭,隔着七八米宽的河岸,郑炉喊了句:“小姐安好。”
程昭看了他一眼,点头。
郑炉又道:“小姐这是洗兔子,打算吃吗?对了,药铺的生意还不错,小姐可以放心,那位楚大夫人真好,对我们都和和气气的。”
程昭把手里的水瓢砸了过去,她力气不大,水瓢无力地落在水里,顺水飘走。
郑炉自知犯了错,大气也不敢出了,木头桩子似的不知所措。
“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聋!”
毕竟这是许府,万一附近有什么丫环小厮之类听见了,知道她私下开了间药铺,少不得要拿这事做文章,程昭之考虑到了近,但没考虑到郑炉缺心眼,居然隔着河水跟她对话,还吼那么大声。
郑炉有点儿委屈:“可是,小姐你的声音更大。”
程昭面上无光,只能强调:“要你管,以后在铺子以外的地方,装作不认识我!”
“知道了,小姐。”郑炉匆匆忙忙打了盆水,逃也是的回去了。
惊蛰有些不安,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大舒服?”
往日的小姐都是再温和不过的人,何时发过这样大的脾气。
程昭想站,却根本站不起来,蹙着眉道:“惊蛰,我肚子疼,你扶我起来。”
惊蛰连忙放下兔子,伸手去掺了程昭起身:“怎么好好的肚子疼了呢,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说着便将人扶了进去,嬷嬷见状,又是心疼又是担忧:“这是怎么了?洗个兔子怎么洗得脸色都发白了?甜甜,你哪里不舒服呀?”
程昭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冷气,这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我肚子疼。”
“肚子疼?莫非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惊蛰摇头:“应当不会吧?小姐吃什么都是跟我分着吃的,若是吃坏了,那我怎么好好的?”
小月跟在后头,见程昭的衣裙上染了血,位置也颇尴尬,这才道:“小姐,小姐似乎是来葵水了。”
嬷嬷一瞧,果然是,一颗心这才放下去,道:“我们家甜甜成大姑娘了,好啊,好啊,我马上去准备月事带。”
程昭躺在床上,浑身难受得很,她只觉得心情异常烦躁,身子也难受,腹部一阵一阵地疼,心里暗暗想着,虽然师父早早便提过这事,但是真的经历了,还真的是很痛啊,痛得人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