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雨筠穿着一身红嫁衣跪在蒲团上,满腹委屈无人说。
蒲团偏硬,只跪了一小会儿她的膝盖便生疼,仿佛被针扎过。
身上痛,心更痛。
她是许府秀丽端庄的二小姐,怎么如今竟成了这幅模样,所嫁非人,可怜受辱。
想着想着,她便呜呜地哭起来,哭声凄惨,奈何根本没人听,因为今日办喜事,各处当差的人都去前院吃喜酒去了,偌大祠堂空无一人。
正在这时候,四方的窗格外传来一句低唤:“筠妹妹。”
那声音柔肠百转,似带着蛊惑。
许雨筠停住了哭泣,看过去,半开的窗外,站着一个文弱的身影,青白朴素的衣衫,手里捏了本诗集,他的面庞掩映在竹帘后头,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许雨筠试探着:“籍泾哥哥?”
“是我。”
万般愁绪无人说,许雨筠正烦闷伤心,这时候见了籍泾,哪里还忍得住,眼泪落得更多更快,声音也软和起来:“籍泾哥哥,你怎么来了?”
“今日你大婚,我,我想来看看你。”
许雨筠心里酸涩,先前寒露提了,说是籍泾也在一边观礼,她原本觉得没什么,可是如今挨了王子安的打,她对王家没了半点指望,总在想,若是早早跟籍泾在一处就好了。
许雨筠有钱,籍泾有才情,他们在一处,会过得很好,总之,胜过王子安这个草包混账p。
她面容悲戚:“籍泾哥哥,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透过竹帘,她隐约看见籍泾在点头。
她就知道,籍泾也是喜欢她的,这时候,她再也抑制不住,索性剖白心迹:“籍泾哥哥,我也喜欢你的,在书院见你那一次,我觉得你很好,模样端正,气质从容,你有读书人的风骨,又能做苏先生的学生,你很厉害。”
“上次摘了书院的鬼兰也是为了你,我想找到你,可是不认得路,后来迷了路见到鬼兰,觉得这花真漂亮,摘了送给你就好了,可惜,一直没这个机会。”
“籍泾哥哥,若是,若是我和离了,你还会不会要我?会不会一样喜欢我?”
籍泾又点了点头。
“籍泾哥哥,这,这太好了,你放心,我会很快解决这里的事,你等我,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