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勃然起身,转身就往殿外走。
裴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隔了段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后。
顺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领着队宫人,不远不近地跟在暴君身后。
暴君一直走到了御书房,殿里的宫人殷勤地点亮了烛火,然后又忙不迭地一起退了下去,只留下了顺德一人候在屋子里。
暴君靠在椅背上,敛着眉看桌案上的奏折,盯了半晌,然后伸手从一堆奏折里挑了个出来,翻开看了一眼,又“啪”地扔回到了桌案上。
他偏头看了一眼站着无所事事的裴舒,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暴君一指面前的奏折:“帮我批。”
裴舒没有动,她歪头看了一会儿暴君,然后一推他的肩膀:“我不要。”
她觉得暴君有些莫名其妙,他突然对她很冷淡,还阴阳怪气地讽刺她,现在又让她帮他批奏折——
“这也不干那也不做——”暴君似是十分烦躁,他冷淡地盯了一会儿裴舒,忽然道:“那你去帮我拿本书。”
他指挥道:“第二排第三本。”
裴舒皱眉看了暴君好一会儿,然后犹豫地站起了身,走到了书架前,抬手把暴君说的那本书抽了出来。
是一本很普通的《齐策》,裴舒粗略翻了一下,没瞧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正准备转身把书递给暴君,忽地一眼瞥见了书后露出来的墙壁。
那是一块暗红色的砖石。
裴舒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唇角,然后她悄悄伸了手,指尖摁了摁那块砖石——
然后一块绢布掉到了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