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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反派能力

元鼎想到自己这一生的经历,不由得放声大哭。

他自负才学过人,但生不逢时。

蹉跎到老,也没有遇到自己的伯乐,一直都郁郁不得志。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一生,还有如此高光的时刻。

要知道,这里可是大秦学宫,大秦乃至全天下的最高学府。

这里汇聚了几乎所有的学派大老,说一句星光熠熠都不为过。

如今,这些大老们与自己同桌共饮。

而自己作为主宾,被以对待士大夫的礼仪招待。

一时间,元鼎感动得无以复加,他只感觉让自己立马去死,这辈子也值了。

所有的遗憾与愤满,都在这一头烤乳猪面前,烟消云散。

元鼎大哭不已,惹得刘肥和元梨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刘肥对礼仪这种东西完全是一知半解。

即便刘氏商行起来了,他做的也是包工头的活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此时膳堂里面数十人,就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横竖不得劲儿。

让他记住那些繁琐的礼仪名字就要了他的命了,更不用说理解其中有什么讲究了。

至于元梨,是觉得有些丢脸......

说实话,在礼仪方面,元梨跟刘肥实际上有点半斤八两的意思。

元梨在他老子元鼎口中,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

当初大秦学宫招生,元梨倒是想遵从父命,进入儒门。

奈何,他自己的学问不扎实,人家儒门根本不要他。

最后,还是跟着侯公,以一种近似于填头的方式,拜入了科学院门下。

所以关于儒门的这些弯弯绕绕,元梨到现在还是和元鼎说的那样,纯粹不学无术。

而且,元鼎说话的时候,元梨正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跟父亲对线,压根没有注意到元鼎前半句说的是什么。

他看到亲爹痛哭流涕,还以为这一桌子菜招待下,他被感动到如此的。

在他眼中,父亲的这番表态,确实有些丢人。

毕竟什么红烧肉、猪肘子之类的吃食,几乎是大秦学宫膳堂的标配。

即便是最普通的士子,隔三差五都有机会打打牙祭。

唯一稀罕的,就是那头烤乳猪。

不过,这菜做得着实糟糕。

一头乳猪烤的外焦里嫩,色泽金黄,完美展示了膳堂的师傅们的手艺。

不过,切开猪背,便露出了里面一坨黄油。

黄油里面浸泡着满满当当的各种香料。

光是那味道,都有些驹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元梨很清楚自家老子平时是什么做派。

就这么说吧,家中吃饭,从来都是粗茶澹饭,都什么年代了,调味品都是用的可怜巴巴的青盐。

更不用说香料了,元梨打小就没在家见过那种东西。

元梨只当是父亲脱离时代太久,以至于忘记了往日价比黄金的香料,此时在大秦已经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据说大秦海客在南洋发现的几座香料大岛,如今堆积的香料都足以供大秦使用几百年的。

父亲的这番表现,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元梨觉得有些丢人。

不过,再丢人也是自己的亲爹。

父亲不明白这个变化过快的时代,但是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一定不能让他折损了面子。

想到这里,元梨连忙站起身来,朝着鲍令白等人的方向行了一礼。

“各位师长,我父亲久居家中,消息闭塞,不知如今我大秦已经物产丰...”

元梨说着说着,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所有人都是神情诡异地看向自己,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莫名其妙。

当他看到自己父亲双目喷火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元梨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了是哪里不对劲。

刚刚元鼎说话的时候,他正在神游天外,压根没把今天的菜式往别的方向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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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到大家的表情,元梨就算是再怎么后知后觉,也反应过来了。

糟了!

元梨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一桌猪肉菜,似乎还有别的意味。

元鼎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颓废,一会儿又面露惆怅。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换过好几次了。

鲍令白觉得有趣。

其实,元鼎和元梨父子两的理解都没什么错误。

今日的猪肉宴,确实有专门为元鼎而设立的意思。

不过,这些菜式只是表现学宫对元鼎的重视而已,并没有到元鼎所以为的,大秦学宫将他当做士大夫来招待。

如今大秦物产丰富,普通百姓都衣食无忧。

对于大秦学宫而言,这一桌的耗费,和平时一顿饭也没什么区别。

唯一那一头烤乳猪,就代表了心意了,完全是遵照古礼所制。

大秦学宫对元鼎的学问毕竟了解不深,与其说这个烤乳猪是敬重他的学问,还不如说是用来款待今夜论战的这一对父子的。

当然,这些话就没必要和元鼎说清楚了。

君子成人之美嘛,元鼎愿意这么以为,只要他展现出相应的才学,大秦学宫即便真的给予他士大夫一般的尊重,又如何?

想到这里,鲍令白不由得出声调笑了一句。

“元兄莫怪,元梨乃是科学院学子,对我儒门古礼不甚了解,也是应有之意。无心之过,一笑了之罢。”

元鼎恶狠狠瞪了元梨一眼,在自己心中好好的一个充满仪式感的庄严时刻,硬是被这混账玩意儿给搅和没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尤其是这个混账东西还是自己的亲儿子。

看看一脸尴尬的儿子,再联系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元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向胆边生。

“说到这个孽子....当初吾让其坚决报考儒门,却不成想这逆子背着我偷偷拜入科学院。吾观在座各位师长,似乎科学院的先生们未至?”

六十五岁的元鼎,牙都没有掉一颗,咬字及其清除,逻辑显然极为明确。

他口口声声说科学院先生是自己儿子的师长,不过却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孔鲋和鲍令白闻言,两人对视一眼,随后都暗暗点了点头。

要知道,孔鲋和鲍令白两人的找元鼎来,可不是让他来做学术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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