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步奇微微皱眉。
记忆中,他离开这个村落已经很久,似乎不应该被村子里的人厌恶。
眉头微微皱起,宁步奇朝着记忆中的‘家’走去,沿着破旧的村落,很快宁步奇已经到了一处更为破旧的茅屋前。
这茅屋的破旧远比村子更甚,完全是泥土堆砌起来的茅屋,窗户更直接是两块木板,倘若眼神不够好,甚至压根看不出那是窗户。
然而,就这样破旧的茅屋,在外面却依旧围着一层矮小的篱笆,完全用树藤编织的篱笆,上面隐约的挂了一些野菜之类的东西。
很显然,这茅屋内住的人对生活还带着一丝希望。
记忆涌动,宁步奇迈步朝着那茅屋走去,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家,而那篱笆却十有八九是便宜姐姐编织。
在记忆中,那是一个今年应该在二十五到二十七岁的女子。
从十三年前这个世界的父母死亡后就是那女子将他和便宜妹妹拉扯长大,一直到八年前他离家去学艺,这个顽强的女子依旧还要拉扯当时仅有八岁的便宜妹妹。
可以说,这个女人身上有着无数华夏传统妇人的影子,顽强,韧性,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能在苦难中死命的挣扎求生。
即便是宁步奇对便宜姐姐和便宜妹妹再没有什么感情,这会儿记忆涌动,他也不由的对这便宜姐姐生出一丝钦佩。
“今天你休想带走小妹,我告诉你,就算被抓去砍头,只要你敢动小妹一根头发,我都会先弄死你……”
离着茅屋还有一段路,蓦然间,宁步奇却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听起来还算年轻,但却已经没有半点属于年轻少女的音质,反而带着一股低沉,嘶哑,就好像受伤的野兽,随时可能发狂的感觉。
有人在欺凌这两个女人。
宁步奇眉头一皱,脚下猛的晃动,身影已经穿过数十米的距离到了那茅屋的门口,然而,就在此时,里面却又有声音传出。
“你我夫妻一场,我难道还会害你,当年你弟弟死去,要不是我为他收敛尸体,他就只能做个孤魂野鬼,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刚到茅屋门口的宁步奇身躯微微一颤。
记忆再次浮现,当年外出学艺的时候,他机缘巧合碰到现在所在的师门招收外门弟子,然后他毫不犹豫选择去参加几乎九死一生的入门考核。
在考核之前,他生怕自己会死在考核中,让两个女人太伤心,所以却是拜托同乡的一个汉子回来给便宜姐姐和便宜妹妹报个平安,让其告诉这两个女人,他要拜入名门大派,接下来几年的时间都需要在门派中修行,没有机会回家。
当时他找的那同乡的汉子似乎正是此时屋子里说话的这汉子。
宁步奇脸上闪现一丝狠辣,当时拜托这汉子的固然是他的前身,但,眼下茅屋内的汉子却依旧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怒火。
“我是不是还要感激你为我收敛尸体……”
宁步奇心中怒火上涌,猛的手已经按在茅屋的门上,暴怒之下,茅屋并不算厚实的门顿时被他狂暴的内力震碎,四散的木片飞溅中茅屋内的景象出现在眼中。
茅屋内,此时,一个看似憨厚的汉子却正和两个女子对峙着,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看上去三四十岁的女子死命护着身后一个瘦弱的少女。
“小弟……”
“宁……宁步奇……”
茅屋木板碎裂顿时惊动屋子内的人,只是,屋子内的人看到他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那汉子俨然如同见鬼一般,而女子则是露出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的神色。
“你当初帮我收敛尸体?……你以为我真的死了吗,你是认定我肯定通不过师门的考核吗……我告诉你,你错了……”
宁步奇的身影晃动,人已经到了那汉子面前,单手捏住汉子的脖子将其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