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他长相出众,家世不错,待人接物温和从容,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好人,大家潜意识里觉得他这样的人不会做坏事,但事实可能恰恰相反,一个人的人品与他表现出来的外在没有丝毫联系。
道理是类似的,一个遵纪守法的人完全有可能是个人渣,因为法律是对道德的最低要求。宙斯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不能接受临安这般冷血,毕竟季然算是他们共同的朋友。
见他不动声色,宙斯直接给大白打电话,让她调几个人手过来帮着找季然,她没有下死命令,用了很中性的词汇“帮忙”,这倒是让临安有些意外。
临安说,“现在谁也不知道季然去哪儿了?你调人过来可能在做无用功。”一个人死了,极有可能死得悄无声息,她所有的痕迹随着时间淡去,最终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生活在这滚滚红尘中一样。
宙斯冷冷地看着他,“我当然清楚,但是总不能放任季然不管吧?临安,我没有你这么无情!”
无情?
男人失笑,他慢慢思忖女人给她的评价,简短且粗暴,如果他无情无义,他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季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宙斯和临安的风暴中心,此刻她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说是床,其实是几块木板搭建起来的,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的毯子,很脏,毯子上还有明显的破洞,就像是从哪个垃圾桶里捡来的。
男孩坐在地上看了她半天,她不是本国人,肤色明显不同,发色也不一样,但同样穿的破破烂烂,还受了伤,如果不是被他拖回家里,不知道哪一秒钟就死在角落里了。他想,外国人也有穷人吗?
夜色静谧,偶尔有汽车鸣笛声入耳,惊醒了季然的美梦,她睁开眼睛,恍然发现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艰难地转动脑袋,她这才发现勉强称作门的地方蜷缩着一个瘦弱的男孩……
这是什么鬼地方?
在她刚才的梦里,有和蔼可亲的父母,有慈祥的族亲,有童年的玩伴,还有很多好吃的,那是她再也奢求不来的美好,但眼前但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彻底搅乱了她脑子里遗留的美好。她艰难的回忆事情的经过:陪着宙斯参加一场变态的拍卖会,然后她受伤,最终昏迷不省人事……
季然闭上眼睛,她强迫再次进入梦乡,或许等再次睁开眼睛,噩梦魔咒就会解除。但她根本睡不着,这个废弃铁皮搭建起来的房子根本不隔音,而且充斥着霉味,摸了一下依然隐隐作痛的脑门,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进食,她的肚子咕咕作响,寥寥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艰难地坐了起来,身上还是头来那件破烂裙子,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季然低头闻了一下自己差点吐出来,她已经臭了!也是,开普敦这么热,她身上又是血又是汗,再加上多日没有洗漱,发臭也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