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作片刻停留，继续有条不紊地迈着步子来到门前，精美的镶银手杖缓缓从死者身边掠过，没有沾染半点血污。</P>
脉络状的触须血管渗入了锁孔中。咔嚓，就像自家的钥匙打开了自家的房门般简单自然、理所应当，锁开了。</P>
砰！</P>
老绅士正要进去，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爆鸣，他忽然觉得身体一轻，径直向前栽去。</P>
他踉跄几步，用手杖勉强站住，恍惚地看着胸口处的空洞。惊讶回头，却突然发现就在那些如麻雀般飞走的人群中，竟然还停留着一只尚未离去的乌鸦——</P>
正是刚刚那个听他讲故事的，戴着平顶鸭舌帽的年轻人。</P>
“你是怎么……”</P>
你是怎么先一步过来的？他本来想这么问，但年轻人似乎已经预料到他的疑惑：</P>
“员工通道，您懂的。”</P>
砰！</P>
年轻人再次扣动了扳机。第二枪命中了老绅士的左腿膝盖，这次子弹并没有穿膛而过，而是在血肉里横冲直撞。那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将整条腿扯碎，拖着他在地上滑行了一段才停下。</P>
镶银手杖滚落在地上，如指针般顺时针转动了几圈。</P>
在污浊的、天旋地转的大理石地面上，老绅士仰头环顾四周，他看到还有几位便衣人士以扇形缓缓贴近了过来，显然每一只都是乌鸦。</P>
抵抗已是徒劳。</P>
“你想知道些什么？”老绅士优雅地坐起身来坦然道。这一枪没有打在他的脑袋上显然是有原因的。</P>
“飨宴会夺取圣劳伦斯的灵柩究竟有何用途？”枪击他的年轻人问道。</P>
“吃。仅此而已。”他满怀憧憬地微微笑道，“即使跨过数百年的时光，他那高洁的尸骸也令人垂涎不已。你能想象到他骨髓中残留的腐败香气吗？真是令人……口舌生津。”</P>
他抿了一下嘴唇，仿佛已经嘬取到了那最肥美的部分。</P>
“与飨宴会付出的代价相比，你们所得到的未免太少了吧？”</P>
“哦，你竟然知道我们付出过什么。”他有些诧异地直视着这个年轻人。</P>
就连很多参与这次行动的成员也未必知道，这值得一个热烈的掌声。他衷心地拍手：</P>
“是的，这只是一个附赠品，就像正餐前的开胃小菜。”他对此没有任何隐瞒，“但一位合格的美食家不会忽视席上的任何一道菜品。”</P>
“正餐是什么？”</P>
“你会知道的。”</P>
说着，他伸手摸向马甲口袋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