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薛宝钗醒来,见床上一塌糊涂,不觉红了脸披着衣裳轻轻推开李谨的手先下榻。
元春也早醒来,只是羞怯不知如何,见宝钗起来。自然也不好在装睡,两姑娘互相笑了一回,已经穿戴好。却是下床的动作,稍显别扭。
元春唤丫鬟端水来,宝钗回到床边。
忙推醒李谨道:“时候不早了,还要去给老王爷敬茶,王爷还不起。”
李谨打一个哈欠道:“天还早呢,连光都没瞧着。”
宝钗笑道:“早些去吧,军营里爷不是还要去操练?”
见元春也进来推他起来,李谨伸展四肢一股脑坐起来。
“本王替爱妃们画眉?”
宝钗、元春前来亲自替他穿戴,围上玉扣,叮咛道:“爷有军务,岂能为这些琐事耽搁。”
李谨笑了几声,只得暂时作罢道:“那等本王空闲,再替你们画眉。王府里的账本,本王一向都不理这些俗物。宝钗和元春就帮着玉儿打理。”给她们找点事儿做。
宝钗和元春自是应下,今天起她们已经是王府的人,心自然要向着王府着想。
抱琴,香菱,莺儿端着盆子,拿着帕子在门口等着。听了声,这才进去服侍。
李谨看了三个丫头一眼,悄声道:“你们家娘娘,第一次新婚。难免休息几日,早晚轮到你们伺候。”看了香菱一眼,一面已经出去。
因昨夜是元春生辰,且赶上大婚喜事。黛玉早商量着和姐妹们为她办回宴席。
………………
自打进入冬季,军营里的汉子反而更加勤劳起来。活动暖身子,军营哪像温柔乡,有暖炉热炕头。一群大老爷们,只能使劲儿锻炼,给自己加热。
老王爷二月就领兵出发。时间紧迫,李谨最近也只能“停机”修身养性,在军营与这群臭汉厮混练阵。
将骑兵分为两队,用木棍做兵器模拟实战。李谨坐在马上,探出手抵在额头查看,将眼睛一虚眯突然惊叹声。
庞毅,魏斌,张彪一愣偏头看向他,以为这王爷察觉了什么不妥且料他突然一甩手懊恼道:“我倒忘记一件神器。”
“什么神器?”魏斌好奇追问,他也不藏着,这个世界都有老花镜。贾赦和贾母当初就见他们用上,想来望远镜制造也不是难事,并且有了玻璃技术。于是也不藏着说,“这行军打仗,此物作用可不小哩,能见千里之外。”口手一边描述,通透明了说着望远镜的诸多好处。
“现在让军器监造,也不晚。若是将领们人手一个,倒让战事又添几分益。”庞毅叹一声,“只道老王爷他们出兵之时,能不能赶着一批用。”
李谨一时也燃眉再急道:“取笔墨来,本王先写上。赶紧派人去军器监,再给陛下送去一份。”
凸透镜和凹透镜的光路图,竟然写的简单易懂。再近而求次,先造个单眼望远镜。希望能赶在第一批,给老王爷带着。
临近日头落山,这才扬马回了王府后殿,将马绳随意丢给丫鬟。却是晴雯蹦跳着跑来挽着他发笑。
“爷,王妃们在园子里为元春侧妃庆生,可是现在换了衣裳就去。”领着他去屋中换了身,李谨反而不急道:“让姑娘们多叙叙,本王还有事,近日来叫你多让府里给平儿炖些补身子的可别马虎。”打量一眼晴雯笑道:“整日里宠你也不少,倒是个空花瓶。”
晴雯不乐意努嘴道:“奴婢又不急这些,早晚也会…”脸色一羞,掩嘴转移话题,“哪儿需要爷挂念,王妃早安排妥当,又有薛侧妃每日叮咛厨房仔细。平儿姐姐都胖了不少呢。”晴雯觉得这样喊总觉得拗口,还是宝姑娘,林姑娘叫惯了嘴。
“那更好,生孩子也不是玩笑的,本王就去看看平儿。你去给王妃她们吱声,就说本王得空再来。”等晴雯一走,这才往平儿的偏殿去。
平儿原本不习惯这样养尊处优,架不住肚子里怀着王孙。李谨和老王爷特意吩咐,一点冷水轻活也不让她碰,整日里就在偏殿房里“挺尸”快给她闷出病来。
好在王熙凤隔三差五就去陪着聊天,这才好些。
李谨笑着进屋,见平儿坐在榻边,王熙凤对坐着。两人抱着小暖炉,正说着体己话。
“凤姐也在?”李谨揭开帘子,小红迎过来,问好。“我们奶奶怕平夫人闷,一早儿就在这。”
见两人起身,忙摆手道:“平儿坐下吧不必服侍,本王有手有脚自个儿坐着就行。凤姐在这般客气,本王可就恼了啊。”让小红去沏茶,这才坐到两人对面椅子上。
“我跟你客气什么,只要王爷不嫌弃我白吃白住,拿我当自个儿人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凤姐白他一眼,嘴角却含着笑。
平儿笑道:“瞧瞧凤姐姐这张嘴,又爱又恨。倒和我们王爷不分伯仲,也不知谁能说过谁。”
王熙凤佯哼道:“我一个民妇怎比的过王爷。他不过让着我们女人罢了。”
李谨笑呵呵接着他的话,“凤姐果然聪明,可不是。本王一直让着姐妹们,只有我讨姑娘们便宜,姑娘们哪回占着我便宜?”
给根杆子就往上爬。
两个女人对他厚脸皮的功夫逗笑一阵子,这才拉扯些肚子里娃娃的事。
王熙凤眼神里闪过伤心又羡慕,李谨捕捉在眼里。而平儿这个贴心丫头,向来知他心思。不知多早晚就对王熙凤有意,扣了锁。
还未等平儿安慰,李谨反而先望着王熙凤“胡说”起来。
“巧姐儿去哪了,让我这爹爹抱抱。”
王熙凤听他这“爹爹”两字吐的轻松又带笑意,登时啐道:“好好的义父,胡说什么爹爹。”
“那不是一样吗?”
凤姐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哪儿都不一样。”
李谨点点头,“那倒是,咱俩没一个跟巧姐儿连血。”
凤姐瞪他一眼,“这话怎么说,我倒稀罕这闺女,第一眼瞧她就爱着。”又正经回了他,“被可卿带去姑娘们那玩闹了。”
平儿笑道,“清儿有巧姐儿作伴,倒是不孤单呢,两姐妹一个才刚牙牙学语,一个只会哼哼叫两声,看着倒亲近的很,谁离了谁就哭闹。”
凤姐挽着她打趣,“在亲近,那也是没血缘,要我说你这肚子里的,才是清儿一个爹的兄弟姐妹哩。”
平儿面上一红,“你们俩打趣,何苦来又拉上我,这才多大呢。”
王熙凤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我才不当讨人嫌的,搁这里碍手碍脚。”王熙凤媚眼如酥,小嘴微微一翘。抽身起来,给李谨装模作样行了一礼。
李谨闻着香味,由不得一阵心猿意马,真是个妖精。
然而王熙凤刚转身,忽然脸色大变,顺便苍白起来。转手捂着小腹,柳眉拧在了一起。
平儿见状,连忙唤来小红,起身走到王熙凤身边,扶着她弯曲的身子担心道:“可是旧疾犯了?”
凤姐疼的已经满头大汗,樱唇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