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想到,今日能在此偶会郭吏。”
高宝德笑着唤郭遵平身。
“这些书册名籍,不是所有的皆需要每日拂拭。”郭遵起身后,缓缓地说与高宝德听。
“只有贵重珍藏的书籍册录,才需要日日擦拭其上灰尘,永葆洁净。”
一般搁置于此的寻常书册则不用。
像是前朝孤品《皇诰》诸如此类,则需时时擦拭。
“郭吏如此勤拂拭,何处能惹尘埃?”高宝德暗赞郭遵。
两次见郭遵,他都是在架几案这边擦拭书籍。
郭遵眸色一沉,他摇头苦笑不语。
自己只是阁中小吏,不擦拭书帛,还能做什么?
似是觉得高宝德是一尊愠神,郭遵向高宝德告罪:“遵今日得擦拭完这片书籍,不能陪奉殿下。遵先行告退。”
太原王高绍德见郭遵如此,似乎感受到了轻视。
“我姊赏脸与你交谈,你竟欲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太原王很不客气。
倒是高宝德一听,瞬间无语,哭笑不得。
笑死,你阿姊这般可怕?
还需躲藏?
太原王此语,将郭遵和自己的颜面都践踏了。高宝德不见郭遵有反应,他心理承受能力似乎极强。
高宝德也不强人所难,既然郭遵想要与自己保持距离,那便如此罢。
随即摆摆手,示意郭遵可以自行离开,不必关顾自己和太原王二人。
“阿姊如何能这般轻易饶了这小吏?”
太原王高绍德撅嘴,对高宝德的处事很不满意。
其实,高宝德也搞不太明白,为何郭遵见了自己就躲。
难道说,是上次与郭遵玩笑开大了,让他觉得自己有恶意?
高宝德深思。
这不应该。
高洋御驾至此,打断了高宝德心中的想法。
她与太原王一同上前,混至皇太子身后,给高洋行礼。
在高洋至此前,阁内方装饰一番,将案席、垫团通通摆好,以待高洋幸驾。
“都起来罢。”
高洋边走进来,边摆手。
行云流水般自觉落座上首,然后说道:“都坐罢。”
“谢陛下。”
“今日本是考教皇太子殷,为他选配太子傅。并无事柄宣之于阁,诸卿不必多礼,亦不必紧张。”高洋补充说道。
“倒是你太子殷,要紧张些。”
高洋看了眼坐在下首的高殷,指着他,玩笑言。
“谨遵陛下之言。”
“儿遵父命。”
“长乐和太原王竟也来了。”
高洋挑眉,扫视阁中,这才看见高宝德和高绍德二姐弟也同坐案上。
二人颔首起身,又额外给高洋见了一礼。
“行了行了。”高洋心情不错,
他今日宣国子博士和太子至此,是想看下高殷的经史功课,再给他选个太子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