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媖又带着他到布铺买了一些丝绸及一些耐磨的厚布,这才回了吕家。
“你买这些丝绸干嘛?费钱不说,穿着还要被吴氏说嘴。还有这厚布,这么厚,这季节你不嫌它闷气啊?”
吕博承抱着几匹布,一路叨叨,嘴里嫌弃个没完。
苏青媖不耐烦听,索性加大了脚步,先他一步窜进了家门。
这女人!夫为纲不懂啊!乡下柴火妞,没教养。吕博承对着苏青媖的背影咬牙切齿,决定晚上好好地一振夫纲。
吃过饭,苏青媖叫住了准备走的周婶。
“周婶,我上次听你说,你婆母和你女儿在外接缝补衣裳的活计是吗?不知道她们接不接做成衣的活?”
周婶自从被吕家聘来做活计后,很是感恩,早早来,很晚才回。
活计做得好,为人也不多话,勤勤恳恳。连最挑剔的吴氏对她都没二话。她自己对吕家很是感恩,有了这一份固定的活计,每月能往家拿回一两银子,是个很大的贴补。
所以吕家不止灶上的活,酒扫缝补,桨洗的活她都揽着做,让吴氏省了不少功夫。苏青媖也松快不少,对她很是感激,偶尔会让她带着厨房吃剩用剩的食材回去。
她婆婆和女儿在外接活,有一顿没一顿的,活计苦累不说,还拿不到多少铜板。所以她格外珍惜吕家的活计。生怕吕家不满意把她辞了。
这新嫁进来的小媳妇,把她叫住了,她正心里忐忑。
听到苏青媖问她,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接的接的,我女儿和婆母针线活好着呢。针脚细密,手脚麻利干净,凡是请她们做过活的人家,都称赞呢。”
苏青媖看她一脸小心翼翼的表情,笑了笑,道:“那就好。你也知道吕博承要离开了,我想让你们帮着做几件衣裳。衣裳跟我们常见的不太一样。”
“能做的能做的,少奶奶你交待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就叫我名字吧,这样显得亲切。”
“哎哎。好的好的。”
周婶松了口气,又有些感慨:“好在你嫁了过来,不然谁给博承准备这些啊。没娘的孩子……哎,希望能他活下来吧,不然这个家里谁还记得他们母子……如果我那口子和我家大儿也能活下来的话……”
苏青媖默默地听着,安慰了她几句,待她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把几匹布交给她。又交待了她一番。对方连连表示会赶着做,一定好好做,这才抱着布离开了。
等回了房,又遇上吕博承喋喋不休的问,苏青媖被问得烦了,吼了她一句:“布匹不是给我用的,是给你做衣裳的!”
吕博承愣了愣,忽然心里就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娘没了之后,都是撒泼打滚朝吕生财要新衣,现在终于有人主动扯布给他做衣裳了吗?
“你,你这女人,给我做衣裳,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非不说。而且,我哪里需要用丝绸做衣裳了!你这女人,不知好歹,丝绸不贵啊?还不经穿。给你做一身就行了,到时候穿的时候避着点吴氏。我这就去周家让她们改了,给你做。”
这女人,虽然没见她在他面前娇羞撒娇过,但是吧,看来她还是知道夫为妻纲的。还给我做丝绸衣裳。
这女人,真是。吕博承心里美美的,咧着嘴就要往外走。
苏青媖喊住了他:“回来!”
“我去去就回,很快的,我穿什么丝绸衣裳。”吕博承头也不回,嘀咕道。
这什么毛病,自说自话!
“那是给你在战场上穿的!”苏青媖又吼了句。
啊?战场上我还用穿丝绸衣裳?吕博承一脚都跨出门槛了,一脚还在里面,扭着身子一脸疑惑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