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气质如兰的姑娘,竟是花楼的?
又反应过来,这厮之前还骗她,说他去花楼只是喝清酒?人家现在都追来家里相送了,一大早就从平川县来了,时时关注他的行踪,能是普通关系?
这情深意重的,能没点什么?谁信。
苏青媖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他。
吕博承心里不安,忙凑近过去,但苏青媖却往后退。他凑近一步,苏青媖就退后一步。
吕博承只好站住了,着急地解释。
“她是被家里卖进花楼的。那天我和举业他们去喝酒,见她被老鸨毒打,我看不过去,就帮她解了围,就这样认识了。后来我们再去,她就一直会送壶酒给我们喝,偶尔会弹琴给我们听。仅仅这样而已,我和她真没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送我!”
嗯,看那厮着急跳脚的样子,听着有点像真的。但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一定有点什么!不然人家大老远能来送他?
再看这厮,长得剑眉星眼,面容俊秀,长身玉立,这要是换上绸缎衣裳,再打扮打扮,也是翩翩玉公子一个,能被人看上,也很正常。
见苏青媖打量他,吕博承急得冒火:“我和她真没什么。而且我都成亲了,能有什么!再说我马上就走了,天南海北的,她还能追过去?”
“说不定呢。都追到这来了,追到边疆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可能!你以为边疆就从这到平川县那样的距离吗?光马车都要几个月,还追到边疆!嗤,就你能想。”
“我怎么不能想了?你看,不都追到这了吗?”
“你这女人!怎么说不通。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送我。我和她真没什么。手都没摸过!”
见苏青媖不信急得直跳脚。又见她打量他的手,忙抬起手摊到苏青媖面前:“真的,就你摸过!”
苏青媖刚想再说点什么,前面吕父的声音传了过来:“要走了,错过时间,还要受鞭挞!”
苏青媖只好停了话头,往外走。
吕博承跟在她身边,不停地解释,想去拉她的手,被苏青媖甩开了。气得他直咬牙,腹诽女人固执起来真是要命!
到了门口,也不敢看那花颜了。倒是苏青媖朝她主仆二人道了谢。
花颜看了吕博承一眼,露出甜甜的笑,走到苏青媖面前:“你就是吕大哥的娘子吧?之前你们成亲我都没能来道贺……”
说着扯了手腕上的一个玉镯子递给苏青媖:“这个就当做是给嫂子的贺礼吧。”
苏青媖推了回去:“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这种粗人,哪是带得起这种镯子的,磕坏了还心疼。”
花颜拿着玉镯子有些无措,看了看苏青媖,又抬头看向吕博承。
吕博承便说道:“你自己留着吧。这么贵重的,我们也不好回礼。将来金啊玉的,我给她挣。”
花颜一听,低了头,默默把玉镯子戴了回去,脸上看不清表情。
苏青媖听了那话,心中一动,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开了目光。
吕玉珠在一旁看得直眼红,那玉镯子绿油油的,一看水头就好,肯定值不少钱。乡下土里刨食的,不识货,哼。又去打量那花颜,见她衣裳研丽,气质清雅,顾盼生辉,觉得这才是闺中女子的样子,很是羡慕。
转眼,众人就走到镇口。
此时的镇口,已是人山人海,四里八乡的兵丁都集中过来了。有几个军官模样的正在训话,几个老兵正拿着兵薄子勾勾画画,一脸严肃。而一旁的兵丁及送别的亲人,都是一脸哀凄,面露不舍。
吕博承见到关暮野、卢耀祖等人,忙窜了过去。两个女人跟着他身边,他路都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