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赖主公指挥之劳!”
“是啊!多亏了河南侯啊!”
“河南侯真乃我云中再生父母啊!”
郡丞郡尉都是刘闲的人,不过云中本土乡老亭长还是有不少,听着曹奇的恭维,一群土豪劣绅是跟着不住的直点脑袋瓜子,但是眼神中,一股股幸灾乐祸与鄙夷却是浓郁的浮现出来。
上郡来的功勋老兵毕竟是外人,所占据的田地都是靠在最外围,虽然黄河引流灌溉的好些,但是也是最直接面向匈奴人牲口群的一批田地,不少老奸巨猾的老人儿似乎已经看到了好像蝗虫那样的羊群铺天盖地而来,把麦苗啃噬一光,外面的上郡人痛哭流涕,捶胸顿足着,自己的麦田则剩下来的情景。
甚至就连刘闲新收的门客,张不疑也颇有些怀疑,倒是韩秀儿一副陶醉的笑容,瞳孔中满是神韵的看着刘闲站在最前头装哔。
好一会儿,一股子被看花痴般的眼神让她可算醒过神,侧首过去,却是老男枪眯着眼睛那嫌弃的模样,气得妹抖大小姐再次不屑的冷哼着将秀首狠狠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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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匈奴人驱赶牲畜来嚼食汉人的麦苗也是在快要入秋给牲畜催肥时候,毕竟那时候麦子长得最高,麦穗也基本上发出来了,不过今年,刘闲大张旗鼓的修建云中,他还是去年一举击溃右谷蠡部落的汉军大将,附近游牧的左贤王麾下部族明显更加蠢蠢欲动,要给这个年轻的将军一点儿教训。
凌晨,直接睡在田地里,看护自己家麦田的最南端功勋郡兵还有兄弟一家明显听到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震颤,惊得他们愕然站起身,端着官府配发的汉弩以及环首刀长戟,急促的就冲到了麦田边上,可是眼前的景象,看得他们也忍不住呆滞了下。
好几千头牛羊啊!尚且昏暗的凌晨中,一双双眼睛也都发着黝光,径直的就奔着自己家田地奔了过来,几十个负责放牧的匈奴人骑着马,狰狞得意的在后面驱赶着,牲畜群真好像决口的黄河那样,浩浩荡荡不可抵挡一般扑腾前进着,不管人还是牲口,瞳孔中都闪烁着幽光。
“站住!”
“滚回去,这是俺们家田!”
“再敢过来,乃翁不客气了!”
真是一棵禾苗一滴汗,累死累活才拼出来的,一家六七口连五岁的娃娃还有五十多的老太太都出来了,举着粪叉子愤怒的叫嚷着,小舌头都喊了出来。
不过别说匈奴人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也不在乎,他们就是来片来偷袭的,管你?甚至在汉人的愤怒抗议声中,他们还更加得意地吹着口哨驱赶着牲畜群加速快走,可就在眼看着畜群要奔进农田前,前排的羊群却是痛苦的蹲趴了下来,一阵咩咩的惨叫声中,无论如何都不肯走了。
都觉得牲畜笨,可是牛啊羊啊其实才聪明呢!前面一发生惨叫,后面的羊群无论如何驱赶,立马停下脚步不动弹了,比人类还要灵敏,甚至听着同类惨叫,后面的羊还拿出遭遇狼群时候的反应,直接调头就跑。
几个赶牲畜群的匈奴人简直发傻了,莫非汉人会巫术不成?骑马在牲畜群两边奔走着,他们更加咬牙切齿的赶着羊群还有牛群向农田奔着。
不过,扩大了接触面的畜群非但没有挤进去,反倒是更多的牛羊好像中了定身术那样,卡在了边拦嗷嗷惨叫着。
随着喧闹声,更多的上郡郡兵还有家属赶了过来,刘闲下令,匈奴人不主动进攻,暂时别打,不过四五十人一起摇晃着弓弩粪叉子什么叽里呱啦叫骂,也够唬人的了终于,负责放牧的匈奴人胆怯了无可奈何的吹着牧哨,带着牲口群向回奔去,可那些中了定身术,被定在原地的牲口无论如何恐惧的扭过头嗷嗷直叫,也脱身不回去,甚至有的牛扑腾的太厉害,蹄子上,肚子上都扯出了淋漓的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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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咱们主公啊!”
“这铁树枝子乃翁的太好使了!”
虽然每隔十米就插着一根木桩警示铁丝网区域,可围网中的汉民,也是直到天完全大亮,这才敢钻进铁丝网区,就见闯进来这些牲畜,蹄子或者毛发肚子全都被一根根铁丝网倒刺儿给勾得紧紧的,有的羊气性太大,挣扎中血流不止,干脆直接挂了,有的牛则是疼得龇牙咧嘴一动都动不了,看到人来了撤一下蹄子,又疼得直叫唤。
活的牛得到了五头,羊三十六头,死了的羊有六头,牛两头,靠着边缘的这家还有帮忙的几家邻居平白发了笔大财,现在这些农户才知道,刘闲命令空出三百亩土地做什么的?放牧的!
这些牲口分一分,来帮忙的几家一家牵两头回去,下次遇到事儿人家还来帮忙,这就是华夏人的乡党人情,至于死了的羊就地宰杀扒皮下锅,改善伙食请周围人吃饭了,不过牛麻烦点,毕竟朝廷有令,杀牛可是重罪,就算自己死的也得上报官府。
不过要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就在几家纠结时候,家里最老那个老头子则是一拍大腿,上午时分,两头刚死的牛,则是被他们直接敲锣打鼓拉去了将军府,进贡给了刘闲大人!
一道上,看着匈奴人肥嘟嘟的死牛,本来的云中土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