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感激地点点头,随即对夫蒙说道:“扶余,我叫你派厍干氏、厍门氏去抵挡东面的夏军,为何那两个氏族迟迟不到?”
夫蒙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带着几分恭敬说道:“我已经派人去催促了,他们很快就能赶到了。”
在他们说话之际,厍干、厍门两位氏族首领,已带着各自氏族的战士截住了攻入营地的陷阵士与魏武卒。
不得不说这两个氏族运气不错,因为被夫蒙部署在营地的东北方向,幸运地没有成为联军率先攻击的目标。
此刻这两支氏族的战士赶到,这让被陷阵士与魏武卒杀地节节败退的胡人士气大振。
“是厍干氏与厍门氏!”
“哈!厍干氏与厍门氏的战士来到,这股夏人完了!”
被陷阵士与魏武卒一阵乱杀的胡人战士们欢呼大喊。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李应与方邯也注意到了赶来支援的厍干氏与厍门氏,不过二将并未认出这两股骑兵就是此前令胡亥的左弧都护军落于下风的强劲胡骑。
“小心右前方胡骑!”
挥剑斩杀一名胡人的李郃,高声喝道。
听到他的话,李应与方邯立刻高呼:“御骑之阵!”
随着二人的下令,五百陷阵士与近五千魏武卒摆出了专门克制敌军冲阵的架势。
“放箭!”
厍干、厍门同时下令,他俩麾下的骑兵们朝着远处的夏军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齐射。
可惜对面的陷阵士与魏武卒,都身穿着曾经专属于魏武卒的厚甲,再加上用盾牌死死护着面部、咽喉等要害,所谓的箭雨,对这两支精锐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要知道,魏武卒的厚甲,可以在一百步的距离堪堪挡住四百五十步威力的少梁弩,在李郃一心想要铁甲诞生之前,魏武卒的甲胄毫无疑问是整个中原最厚实的铠甲。
“唔?”
眼见一轮齐射好似泥牛入海,根本没有给对面的夏军造成什么影响,厍干、厍门二人感觉不对劲了。
“这支夏军……”
厍干眯着眼睛凝视了半晌,随即问厍门道:“怎么办?对方根本不惧射箭。”
“……”
厍门一言不发。
不得不说,骑兵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确实很无力,冲击夏人的军队吧,两者中间挡着成千上万的胡人战士与胡奴,根本没有空间让骑兵们发动直线冲锋;射箭吧,对面的夏军一个个都穿着极其厚实的甲胄,箭矢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过来么?既然如此……”
李郃盯着远处的骑兵看了半晌,沉声下令:“步步推进!”
在他的命令下,五百陷阵士与五千魏武卒紧密结阵,步步推进,面对着这支磐石般的军队,胡人毫无办法,只能被一步步地逼退,沿途丢下无数的尸体。
倘若是在白昼,或者换一个地方,厍干氏与厍门氏的战士未必不能对李郃率领的陷阵士与魏武卒造成威胁,但眼下的混乱局面,即便是这两支英勇善战的胡人氏族,也无法扭转胡人被杀得节节败退的局面。
终于,李郃所率领的精锐一路推进到了扶余、夫蒙、小乌兰所在的位置。
而相应地,他们也深陷胡人的包围,数以万计的胡人与胡奴们,已经从四面八方赶来,将这五千五百名夏人精锐包围在当中。
可那又怎么样?
“方门阵!”
随着方邯一阵大喝,近五千魏武卒组成方门之阵,即一个中空的四方形阵型,每一侧的魏武卒都面朝一个方向的胡人,将李郃并李应五百陷阵士保护在其中。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扶余大声下令,催促四周的胡人军队尽快剿杀这股夏人,然而面对胡人四面八方的攻势,组成方门阵的魏武卒,仿佛中流砥柱,一步不退。
“在那里么?”
期间,呆在方门阵内的李郃眼睛一亮,他终于捕捉到了胡人的指挥所在。
旋即,方门阵西侧的魏武卒向两侧挺进,生生挤开胡人,李郃趁机率五百陷阵士冲出阵型,直扑扶余、夫蒙、小乌兰三人所在的位置。
“杀!”
只见在李郃的率领下,李应五百陷阵士硬生生撕开前方数以万计的胡人,仿佛不可抵挡的山洪,一下子就冲散了前方的胡人,眨眼时间,就杀到了距离扶余等人只有几十丈的地方。
不止胡人看得骇然,方邯以及他率下的魏武卒也看得热血澎湃。
“陷阵之士,名副其实!”
他由衷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