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
走在路上,顾衡不停的跟凤染赔着不是。
凤染点头,一直没多说什么,直到到地方。
“好了,就是这里!”
顾衡愣了,“这里?凤姑娘,这,这里可是刑场呀!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
凤染在摊上买个包子,吃着,跟顾衡一起挤在人群中,看着刑场上两个要行刑的犯人,等着。
“凤姑娘,咱们走吧!这俩马上就该行刑了,别再吓着……”顾衡话没说完,一个斩字响起,随着刽子手就扬起了手里大刀。
瞬时……
血色飞溅!
惊呼,哭声一并响起。
顾衡瞪大眼睛,待在原地。
凤染咽下手里的包子,拽着顾衡走到了一边,然后,指着那对着尸体痛哭的人,道,“你看,他们哭的多可怜。”
顾衡不说话,心跳还未平复。而那些痛哭的人,也确实是越看让人瞧着越是心酸。
就在顾衡同情心又开始泛滥的时候,凤染拉着他走到卖包子的小摊前,对着老板问道,“大叔,这俩人是犯了啥事儿呀?”
“糟蹋良家妇女,拐卖娃子。”说着,老板将刀往案子上一甩,“所以,这俩人是死有余辜。”
凤染颔首;“大叔说的是。”
顾衡本冒出的同情心,当即就熄火了。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凤染也不说啥,一路上该吃吃,该喝喝。
然后,第二天在顾衡忙完摊上的活时,又带他去了刑场。
这地方,才是最能见世面的地方。因为这里简直是人性到底有多恶的集中营,所有你意想不到的事儿,在这里都可以目睹。
看完,听听那哭声,问问罪行,带顾衡回家。
一连三天,顾衡有些受不住了,“凤姑娘,我们一定要去那里吗?”
“你不是说关于退亲的事儿,对我很是愧疚,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吗?我没别的想做的,就想天天跟你去菜市场看人砍头。”
顾衡:……
他曾经畅享的是,有一天能与一女子并肩看夕阳。
可现在,却成了每天菜市场看砍头。
梦想与现实的差距,让顾衡心里发酸,想哭。
但说出去的话,又不好反悔,就这样只能陪着凤染继续看人行刑。
就这样连续去了四五天后……
“顾大哥!”
听到方烟翠的声音,看到她,顾衡当即就激动了,“你,你少给我套近乎,我告诉你,你别把我当傻子,你能对我使坏一次,就能对我使坏第二次!心肠坏的人,一辈子有的都难变好,你这才多少天就改过向善了?你在这里懵谁呢!少给我使你那鬼心眼。”说完,顾衡沉着脸离开。
方烟翠脸青白交错。
凤染笑眯眯,“方姑娘,代我向你父亲和兄长问好呀。”
听到这话,方烟翠脸色登时更难看了。
自从凤染开始墙头唱歌,她家就开始家宅不宁,她娘日日盯着她爹跟兄长,天天觉得只要她稍微一眨眼,她父兄就会带着凤染远走高飞一样。
且还白天骂她哥没正行,晚上骂他爹不正经。
想到这些,方烟翠盯着凤染,眼里难掩恼恨,“凤姑娘,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凤染挑眉,“方姑娘没听说过因果循环吗?所以,现在听方姑娘这么说,我觉得我晚上应该去你家做个客。”说完,撩一下秀发,扭着腰,摇曳多姿的离开了。
方烟翠看着,恨得直咬牙。
当晚,顾母听到顾衡怼方烟翠的事,当即啧啧,“没想到刑场竟还是这么好的地方呀。”
凤染:“我感觉再去几天,顾衡搞不好看谁哭都觉得谁像坏人了。”
顾兰娇听了,觉得分外好笑。
另一边,慕隐知晓凤染陪同顾衡每日游刑场的事,当时并没说什么,只是第二天对着墨书吩咐道,“你去顾家一趟,把顾母请来。”说完,又嘱咐道,“记得别让凤染看到。”
听言,墨书心里咦了一声,不让凤染知道?侯爷莫不是这就开始惧内了?
心里腹诽,不敢表露,领了命就去带了顾母过来。
“草民见过侯爷。”
“顾老夫人无需多礼。”慕隐看着顾母,淡淡道,“我今日让你来没别的事儿,就是看凤染好似跟你很合的来。所以,我想请老夫人收凤染为义女。”
闻言,顾母顿时抬起头来。
墨书听了,神色不定,若是这样的话,那顾衡跟凤染可就再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