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博承别扭地转回身子:“你是不是晕头了?我到战场上还用穿丝绸衣裳?当靶子?还是让上官和同袍对我更记忆深刻?”
苏青媖白了他一眼,个学渣!
“你说啊,为什么给我做丝绸衣裳,还让我上战场上穿?”吕博承围着她打转。
苏青媖被他缠得不行,挥开他。
才解释道:“丝绸衣服滑啊,万一到时候你被流箭刺到,里面穿的是丝绸衣裳,也能借着丝绸光滑的特性,把流箭拔出来。那箭头都是倒钩,如果是寻常衣服,一拔一大块血肉带出来。战场上伤口处理不好,人即便没立马死去,也会被伤口拖累死。”
而且丝绸保暖性好,冬天在野外的话,多少也能起些作用。
且它的燃烧速度慢,烧了一会就会自动熄灭。所以因为它的阻燃性,除了做衣服,现代会用丝绸面料来做家纺,床上用品、靠垫、窗帘等。
吕博承都听呆了。
又是疑惑又是甜蜜。
他从来没听过丝绸还有这个用处。这个女人,一个乡下地里刨食的,还懂这些?
难道是真的?她为我想了这么多吗?
苏青媖见他一副沉思的样子,也不知信不信,摇了摇头,转身上床。跟这学渣计较什么,她也没实战经验,不过是给他多增加一些活着的机率罢了。
毕竟夫妻一场。跨越几百上千年的鸿沟走到一起也不容易,都是缘粪。
等吕博承回过神来,发现对方已爬上床了。又吡牙,这女人!夫纲知不知道?丈夫还没上床,就先爬上去了,还往床里睡!
人家吴氏都说她是睡外头的,以防吕生财晚上要水喝。
这女人。眼里没有夫纲。
但想了想,她今天跑张大锤的铺子要给他做护心镜,买了丝绸自己都舍不得做衣裳却给他做,只想他能活下来。心里又是满满的感动。
这女人,真是的。
没事就来撩拨他的心弦,惹他感动,一定是故意的。就想让他感动得无以复加,不要采外面的野花,哼。女人。
吕博承吸了吸鼻子,跳上了床。头一次对女儿儿子期待了起来。他要和娘子生个他们的血脉,代替他陪着娘子。
次日,苏青媖醒来,吕博承又不见了人影。
昨晚,她迷迷糊糊,听他交待,说是五两金锭子都用去打制护身的东西了,这几天就在扬威武馆里跟师父和几个师兄弟切搓。
苏青媖倚在床头想了想,他师父这么尽心地教他,她不好不表示,将来搞不好还要扬威武馆相护一二。
想了一会,起床梳洗,便起身去吉祥糕饼铺。
她到时,平川县来的几个师傅已经在了。
双方打了招呼,苏青媖就指导他们在后院彻烤炉。然后又进厨房指点他们做天鹅酥和荷花酥,再教他们怎么利用发酵做各种面点。
一通忙碌,中午也在吉祥铺里吃了。
直到申时初,几个师傅才算是学得有七八分样子。因着烤炉还要晾晒一晚上,苏青媖便说明日再来。便拎着新鲜出炉的天鹅酥、荷花酥和白玉糕往扬威武馆去了。
“你找谁?”守门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弟子问道。
苏青媖朝他笑了笑,递给他一块荷花酥,道:“我是吕博承的娘子,来看看马师父。”
那小弟子眼睛瞪老大:“啊,你就是吕大哥的嫂子啊!我,我这就去给你通报!”转身就要进去,才跑两步,又跑回来:“嫂子,你跟我一块进去。”
“好。”
“这荷花,是干嘛的?”
“吃的,你试试看。”
“竟是吃的?这么好看的荷花,怎么是吃的呢?怪不得好香。闻着就想吃,可我都不忍心下嘴。”那小弟子一路说个不停,捧着荷花酥看了又看,忍着口水。
苏青媖见他活泼可爱的样子,又从篮子里拿了一个天鹅酥给他。
“呀,这是天鹅,这也是吃的吗?做得好像啊。”
两手一边捧一个,左看右看,舍不得下口。还没到校场,远远就喊开了:“师父,吕大哥娘子看你们来了!”
校场上一堆年青小伙正在比试过招,被他这一嗓子招得,纷纷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