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苏父跟苏母说起今天的事,苏母也是直叹苏青媖胆子大:“你说这丫头怎么一嫁到镇上胆子就变大了,以前没见她这么有主意?”
苏父默了默,道:“可能博承走了,她想为自己打算吧。她一个小媳妇在公婆眼皮底下生活,也想有些傍身的东西。在镇上又不像在咱村里,吃喝那都是要银子的,没井的人家,连水都要买了喝。”
“不是有博承外祖家的地吗,收收租子也够她吃喝了。”苏母还是不想她冒险。
“她一人是够吃喝了,万一有孩子了呢?而且咱就是地里刨食的,还不知地里的出产吗?要是年景不好,租子收不上来呢?你让她伸手跟公婆要花销?她想开铺子,亲家公也不反对,那就让她试试。做不成也没什么,有咱在,总归饿不了她。”
苏母叹了口气:“要是青柳也有她这么有主意就好了。”
苏父也跟着叹了口气:“明天我去她家跟她爷奶谈一谈,如果她能到镇上,姐妹俩在一起,也能互相照应。丫丫养成那样,我都怕那孩子养不成。”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快呸掉!”苏母一脸焦急地去拉他。
苏父赶紧呸了声。
“那你明天好好跟她家里说,当年花的银子以后青柳用工钱补偿他们。”
“嗯。”
这个夜里,还有一对夫妻说到苏青媖。
吕生财从书房合了帐本,刚回了房,吴氏就殷勤地上前伺候。
“今天你见过苏氏的爹了?”
“嗯。”吕生财一边应着一边脱了外裳。
“他来找你干嘛,借钱?”
“不是。今天他先来家了,你怎么不见见亲家?”
吴氏手下顿了顿,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去见外男,哪里好了。”
“这怎么是外男了?博承的岳父,正经的亲戚,咱又不是大户人家要避嫌。而且你也就算了,玉珠怎么也不出来见见她嫂子的爹?怎么越大越没有礼数了?让她嫂子心里怎么想。”
吴氏撇了撇嘴,又不是她亲儿媳。玉珠跟吕博承就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
帮吕玉珠想着理由:“玉珠她今天肚子不舒服,女人家的月事来了。我也不好让她出去。听说苏氏的表弟也来了,她想避嫌我也就随她去了。”
吕生财听完便也没再说了。
被吴氏伺候着洗了手脸,上床后,又对吴氏说道:“玉珠眼看着也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这还不知道明年要不要再征兵了,你还是要早早给她看门亲事。”
“我知道的,留意着呢。我身上掉的肉,难道不疼她,就你疼!”嗔怪地捶了吕生财一拳,被吕生财抓了小手在掌中。
吴氏顺势倚靠在他怀里,又问起方才的问题:“苏氏的爹不是来找你借钱的?那他是来干嘛的?”
吕生财想起今天苏青媖一副为博承打算的样子,便不准备跟吴氏说她大姑父的事,那五两银子的事也打算瞒下。
吴氏看银子看得有些重,他怕吴氏给苏青媖脸色看。博承不在,他也想家里太太平平的。
便说道:“谁上门找我,你都觉得人家是来借钱的。亲家公是怕儿媳开铺子我不同意,给她说好话来了。”
吴氏一听,忙从吕生财的怀里坐了起来:“啊,苏氏要开铺子?开什么铺子?你上次说要开分铺,难道是要让苏氏去开?那我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