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日后同顾蔺夏生活的场景,贝清不由得捂住了脸,颇为不好意思地扭动着身子。
过了今天,蔺夏哥哥就是自己的未婚夫了,就算他现在还不是很喜欢自己,她也有把握日后让他爱上自己。
丫鬟回来的时候,贝清正在补妆,这已经是她今早补的第三次了,她一定要用最好的状态来面对她的蔺夏哥哥。
“怎么了?蔺夏哥哥来了吗?”贝清正对镜涂着口脂,是浓艳而又不失娇俏的红。
“是的,小姐,可是……”丫鬟有些吞吞吐吐,胆怯地低着头,不敢继续说出下文。
“可是什么,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贝清停了手中的动作,从铜镜中瞪着丫鬟,没好气地说着。
“可是顾少爷还带了一个女子来,他们还……”
“还什么?”贝清猛然回头,瞪大了双眼,在听到女子的时候她就非常震怒,到底是哪个狐媚胚子敢跟她抢男人。
丫鬟被她这样一吼,立马跪在了地下,将头埋得极低,止不住的抖动着身子,她害怕被小姐的火气牵连。
“还……共骑一马,举止……举止颇为亲昵……”丫鬟越说越小声,实在不敢抬头去看贝清的脸。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并不是多余,一个青瓷盒猛然砸了下来,在她的头顶磕出了清脆的一响。而后弹落在地上,里面的香粉散落了一地。
丫鬟并不敢抬头,她感到头上有些湿漉漉的,像是出了血,但是并不敢抬手去擦。
“呵,”贝清一声冷笑,“我倒要去看看是哪个小贱人敢同我贝清抢人。”
待到贝清的身影已经走远,闻不见她身上的天茶冷莲香的味道,丫鬟才慢慢从地上爬起,默默地将地上的香粉打扫干净。
……
要说在演戏这块还是楚鳞强呢。
这不,刚到贝府的门口,当着众宾客的面,楚鳞便上演了一场娇弱无力,不慎坠下马背的好戏。
顾蔺夏自然是稳稳地将她接住,好一个英雄救美。
楚鳞攀着顾蔺夏的脖子,十分造作地在他耳边,用在场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谢谢蔺夏哥哥了,快放我下来吧,别抱着我了,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啊!”
顾蔺夏差点没被这声音给震聋,一时间表情凝固,心里顿时有些后悔找储秋来演这场戏。
连忙将楚鳞放下,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来。
楚鳞却并未收敛,十分熟稔地挽上了顾蔺夏的胳膊,他想甩都甩不掉。
顾蔺夏转头看见楚鳞那张欠揍的假笑,突然心中大道不妙,隐隐有种今天还有其他大事等着自己的预感。
不得不说他们俩的这个配色,在一众贵人里头也是尤为扎眼。再加之几人的身份显贵——酀州谢家的二少,苏家的大公子,顾家的大少爷和昱州封家的家主,又是结伴而来,像不被注意到都难。
刚刚楚鳞的声音又不小,估计底下早就窃窃私语传开了,只不过每个人都顾忌着身份,不敢抬到明面上来。
有好些知情人士,知道今天还有贝家想同顾家结亲的意思,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抱上了看好戏的心态。
人群中表面仍是衣冠楚楚,背地里皆是各怀心思。
水面平静无风,只是这水下的厮杀已经上演了多少轮。
……
贝清来到前院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穿着她最爱的石榴色裙,依偎在顾蔺夏的身边,他们还不时耳语交谈,举止亲密。
贝清不由得跺着脚,愤怒地咬着银牙,目光甚是狠厉。而后深呼一口气,变换出一副高兴欢快的样子。
“蔺夏哥哥!”
贝清笑得明媚灿烂,丝毫没有刚才同小丫鬟说话时的戾气。
……
楚鳞用抱着顾蔺夏手臂的手肘捅了捅他的腰,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哦豁,我们衣服竟然一样哦,你也太杀人诛心了吧。”
顾蔺夏听出了楚鳞话中的揶揄,摸了摸鼻子,“我也没想到她会穿这身。平时她就老喜欢穿那几个颜色,搞得我以为你们姑娘家都喜欢。”
楚鳞使劲地手肘攻击了他一下,“什么叫我们姑娘家,再乱说话把你腿打断。”
顾蔺夏忙是拍着自己的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主要是储秋你打扮得太像了,刚刚我都忘记了你是个男子。”
“瞧,人家喊你了,还不快去,蔺夏哥哥~”
……
顾蔺夏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装好的锦盒,这是薛管家为他准备好的送贝清的礼物。
“给,生辰快乐。”
贝清接过锦盒,立马开心地抱在怀中,“给我的?谢谢蔺夏哥哥!”
一边还若有若无地朝楚鳞晃晃手中的盒子,眼神中颇为挑衅。
“里面装的是什么啊?”楚鳞抬头看着顾蔺夏的眼睛问道。
“不知道,薛管家准备的。”
“哦~”楚鳞意味深长地看着贝清,故意拖长了声音,“原来不是蔺夏哥哥亲自准备的呀,唉,我还以为你给别人挑的礼物都像是给我的那样,足足将城中的店铺都逛完了,才找到一个满意的红龙春玉雕百蝶香囊。原来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子的呀,看来蔺夏哥哥对我也太好了吧。”
说着又是在顾蔺夏的胸口蹭了蹭。
顾蔺夏哪里知道楚鳞会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身子僵硬得不敢动弹,心中满是疑惑,但又得顺着她的话走。
“嗯嗯,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贝清属实被拂了面子,堆着马上就绷不住的假笑说道,“蔺夏哥哥快入座吧,爹爹早就想见见你了。”
在顾蔺夏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瞪了楚鳞一眼,走着瞧吧小狐狸胚子。
楚鳞觉得很是好笑,回敬给了她一个微笑,不过因为蒙着面,只能见到她那双笑弯了的晶亮眼睛。在贝清看来,更加地挑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