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坐下来聊天的次数,并不多。
谢璋又走回了几步,“堂哥,能说吗?”
“你没问我,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很想知道的,可又不想让堂哥为难。”谢璋说得很坦然。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有人出二十万两的黄金,让我们刺杀小郡主。当时下单的人,留下了三成的数额来当订金。”这么大的手笔,是燕门头一次遇到。
不然,青年不会破了规矩,接下了这一单。
谢璋很安静地站在原地。
宛如修长挺拔的青松翠竹,有一种很宁静的气韵。
他没有急着去追问,倒是青年见他没说话,便继续开口了,“我们有人跟踪了那下单的那人,最后看到了,那人进了礼部尚书的府里。”
“……”谢璋瞳孔微缩,“不可能!”
旋即他又想到,堂哥没必要骗自己。
青年无奈地摊手,“可这是真相,我们的人亲眼看到的。”
“你不会想拿这个线索去跟裴灏和郡主交易吧。”
“燕门只知道这么多。”
“那他们会乐意?”
“顶多再提供去认人的服务。”青年也无奈。
谢璋不知堂哥是真无畏,还是心大。
裴灏那人可不好糊弄,即使堂哥说的是事实。他只能给堂哥提个醒,让他小心点儿,别日后又把他自己陷进去了。
随后谢璋离开了包厢,并不是直接去参加诗会。
他朝了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是望月楼园林的深处,一处不开放营业的建筑。
……
望月楼大堂的诗会。
读书人云集,不限年纪。
有垂垂老矣的先生,也有朝气勃勃的小年轻。
杜婉过来之看,还看到了上次宁显和等人。
裴灏带着他,没去回去原来的座位,寻个角落就坐了下来。他们只是来瞧热闹的,不是准备让人瞅热闹,之前的位置太过显眼。
裴灏刚想把倒好的茶推向小姑娘。
结果看到小姑娘猛地朝他身后躲去。
“怎么啦?”裴灏意外。
杜婉小声说道:“看到熟人了,被看到就完蛋了。”
“谁?”裴灏朝她先前的方向看去,只见到几个贵女端坐那儿,“那几个女子,你熟吗?”
“秦九,秦九认识吗?”
“哦,你怕她干嘛?”
“……”杜婉很想瞪他一眼,“会不会说话?什么怕不怕的,我这只是不好意思,懂不懂?和怕什么,是完全不沾边的事儿。”
杜婉只好将昨天秦九邀请过她的事情说出,“都怪你,昨晚一直不走。本来我想等你走后,再让人过去说一声。结果——”
裴灏打断了她的话,“我如果走了,你就没有后来的戏瞧了。”
“……”
杜婉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
这不是没找到人抱怨嘛。
裴灏好笑地把她拉到身旁坐下,以高大的身躯挡住她,即使秦九朝这边看来,也不会再见到她的人了,“这样可以了吧,再说你不是作少年打扮了吗?担心什么。”
“当我傻呀,刚才见的那人,进来就直接喊我郡主了。”杜婉从未有这个世界的人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