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出,凝琴和落棋立马拦住了苏瑜的去路。
因为早前几个姑娘坐在这里畅所欲言,各自的随身丫鬟,自然被打发得远远的。所以,苏瑜暂时没个人帮她。
苏瑜捏紧的掌心,渐渐地沁出了汗水,“郡主,您如此行事,就不怕丞相府参你父亲一本吗?”
“哦,到时我也会问问我舅舅,这苏丞相是怎么教孙女的,居然在背后编排本郡主的谣言。”
“我并没有编排你。”
“哦哦,是别人编排,你在一旁笑。”
“……”滚刀肉!
身为堂堂的郡主,没一点涵养,就是个滚刀肉的。谁不小心撞上去了,都要被刮下一层皮。
苏瑜知道自己今日无疑是撞到了杜婉的手里。
她是能够撇清的,可另外几个姑娘就无法撇清了。
六个人坐在一块,就她一个人干净?这样子传出去得罪了其余五家的姑娘不说,还会落下一个心机深沉的形象。
还不如一起承担。
苏瑜索性拿起了笔,刷刷地写下了道歉信,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这样可以走了吗?”
“我先看一看。”
杜婉拿起来,阅读了一遍,“吾和众位姑娘闲聊之际,犯口舌之错,立此为据,聊表歉意。苏瑜?”
杜婉把道歉信撕了,“重写。写详细一点。”
什么玩意?
这道歉信,都没写清楚。
杜婉盯着苏瑜,让她重新写。
然而这个样子,落到旁人的眼埋在,就相当于羞辱。
苏瑜沉脸怒声质问:“郡主,想羞辱人直接说,何必如此。我丞相府不如公主府显赫,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错了,这可不是羞辱,是本郡主没想到你一个堂堂的才女,连道歉信都不会写。举个例如说,这第一句说与众位姑娘闲聊,与谁呀,你没写清楚。第二句,犯口舌之错,什么错?你又没写明白。”
杜婉把苏瑜的道歉信,批得一文不值,“最重要的,是上面没有写明,你在向谁道歉。通篇下来,含含糊糊的,没有一点诚意,糊弄谁呀你。还不如先前那三位姑娘来得坦坦荡荡的,让人看了舒坦。”
苏瑜被杜婉一通话,批得面红耳赤。
杜婉这是没完,语气寻常的又问道:“苏丞相教你读圣贤书,就学成这样吗?”
真的,若说杜婉在羞辱人偏又不太像,因为她说话口吻淡淡的,很有道理。若说她不是在羞辱人,却又能让当事人感觉到异常的难堪。
苏瑜一直以来学来的,对上杜婉没有丝毫的用武之地。
类似于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凝琴重新给苏瑜铺设了纸张。
杜婉道:“写吧,如果不会写本郡主来念,你写。”
“郡主,我不会写了。”苏瑜很有气节地拒绝。
“哦。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被撕掉了正好。这样你不但不用留下把柄,还终于有了对外的说词。”杜婉望着苏瑜的眼神很平静,真是心平气和地说着气死苏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