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这些天,京城还是很热闹的。
首先是谢璋离京去赈灾,据说城中去相送的百姓,以未出阁的女子为最,成为了一时的佳话。倒是跟着去的穆思安,领着五千皇城司官兵,没人说起。杜婉听人说起之时,只觉得人比人,气死人。
若她是穆思安,一定会被气死!
同时她还从裴灏那里听到一个小八卦,是刘神医的子女一家,官兵去到的时候,已经被灭口,整个家还被一把火烧了。而刘神医在黄怜下葬的当日,便被赐死了,连证据都不需要。
天牢。牢房里。
杜潜正在书写着什么。
杜婉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吃着裴灏让人送来的小零嘴,“大哥,你说刘神医的家人,真是被灭口了,还是金蝉脱壳?”
“小人物罢了,是死是活都影响不了大局。”
“哦,也是。”杜婉想一想也对。
这几天下来,周老头早离开,后续很顺利。
十一个犯官,有八名已入套,清点的私产高达白银一千八百万。只不过,那个前户部尚书,也就是最大的鱼,没有上钩。
杜潜整理成册子,再让杜婉拿去了裴灏。
裴灏派人去查证那些私产清单,再把结果写上奏折,送到皇帝跟前。根据那些人犯的罪名,是否举证,再斟酌着改判。
杜潜看着上面最后的人名,“就剩下三人了。”
杜婉琢磨道:“这个吴迁,硬是不站出来?他在等什么?”
吴迁就是前任户部尚书。
是苏丞相供出的贪墨人员之一。
杜潜道:“在等前面出去之人的结果吧。老狐狸通常都很谨慎。”
“只是,他被关到了牢里,还能收到外面的消息?”
“吴家在京城是大族。此案只他一人受到牵连,他的家族没事。还有一点,他孤身一人,无妻无儿。”杜潜很是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杜婉好奇,“他四十多了,居然没成亲?”
“他的妻儿死了,死于十三年前的战乱。”对于此事杜潜没再多言,他又看向余下的两个人名,“这两个人没有私产。”
“哈,对。没银子买命的。”杜婉笑了。
一个好赌,一个好色。
好赌的那个,有点钱都输了。好色的那个,妻妾成群,花钱如流水。再者是这两个人的官职不大,有顶头上司压着,贪墨的数目有限。是这次大案中的两只小虾米。
当杜潜放下笔。
杜婉就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大哥,走吧!出牢。回家去。”
“行。”杜潜也不想再待在牢里。
至于吴迁,爱找不找。
兄妹俩风风火火地出狱。
狱卒个个出来相送,居然送出了几分依依不舍。
真的不舍啊。
郡王和郡主都是个大方的,还很好相处。两个人在这里,他们时不时还能蹭一顿好吃的。
“走了?”
牢里的吴迁,在听到一个狱卒小声说的话,很是错愕。
他们不该来找他吗?
他收到消息了,知道皇上想套出犯官的私产来充实国库,还将这个任务给了瑞郡王和骄阳郡主。没有主动找上两个人,是他在观望,也有几分矜持在里面。毕竟,主动找上对方,和被对方找上,谈判是不一样的。
结果,人家走了?
不问他了吗?!
这两个小屁孩,懂得怎么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