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坏事,高坐龙椅的朱允煐听着不少文武百官在讨论着政事,也在决断一些事情。
关于衍圣公的事情,现在也确确实实还是有着一些讨论,现如今也确确实实有着不少人在讨论这些事情。衍圣公的爵位,衍圣公的传承,这一切也都是在不断的讨论。
到底是让孔讷这一脉将真正的衍圣公爵位还给真正的嫡脉,还是说让孔讷一脉可以继续传承,现在还是有着不少的争吵,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个事情现如今还在继续讨论着。
臣子们是在不断的讨论,只不过没有吵得特别激烈,朱允煐就不会多说什么。或者是看着论调朝着有些不利于他预想方向的,朱允煐自然也就是果断的将一些讨论的方向给调整一下。
其实这个时候很多人也都明白了,当今皇上肯定是想要削掉衍圣公,起码是想要将孔讷这一脉给去掉。让衍圣公回到真正的孔圣人嫡脉,这是当今皇上的心思。
这么一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坏处的,也符合那么一些个看起来符合当今普世价值观的做法。
礼部尚书任亨泰再次站出来了,表情严肃的说道,“启奏陛下,衍圣公乃孔圣后裔,衍圣公本该是孔圣嫡系长子长孙的封号。孔讷一系,乃孔思晦一脉,以嫡应袭封者思晦不可信。”
这一下彻底引爆了朝堂上的一系列讨论,因为看起来大家是认真的了,是真的想要彻底的废掉孔讷这个衍圣公了。
练子宁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表情严肃的说道,“陛下,孔洙让封,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孔洙迫于蒙元威逼,不得不让位于曲阜宗子。现如今追本溯源,也合该拨乱反正。”
一直想要在礼部尚书继续做下去的任亨泰,或者是当今皇帝的便宜岳父练子宁,这两个朝廷重臣都站了出来,他们在这个时候也彻底的发起了对孔讷这个衍圣公的信号。
朱允煐可以说是不动声色的,这个时候没必要立刻就表明态度,他需要水进一步的浑一点,必须要让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惴惴不安的肯定不只是孔讷,他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去吟诗作对了,更加没有什么心思去研究写篆书和进行篆刻之法,因为衍圣公的爵位很有可能就要从他的手里飞走了。
他可是现在名义上的孔家大家长了,他是曲阜最有权势之人,也是大明的‘文官之首’。可是这一切,眼看着就要失去了,他这一脉很有可能就是要成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孔氏族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吏部尚书茹瑺也开口说道,“陛下,臣调来历年曲阜县令考评,多为中下之评。”
这一下也引起了不少的议论,衍圣公这个爵位确确实实是尊贵,但是很多人实际上也都明白,这个爵位也就是显贵而已,谈不上有什么实权之类的。
但是曲阜的县令一直都是被孔家人占着,很多人也就是举人、荫官,甚至还有一些是蒙元时期没有功名只是凭借着孔家人自己的举荐就能当上曲阜的县令,这就显得有些意思了。
刑部的杨靖也这个时候继续说道,“刑部历年档案当中,曲阜县内向来平稳。曲阜县令对于孔氏族人,历来宽松。”
这不是什么墙倒众人推了,而是先前预热,以及一大堆的小角色站出来后,现在是有着太多的重量级的任务站出来了,尤其是这个朝廷重臣,一个个的也都是当今皇帝的心腹。
这是真正的决战时刻了,这个时候大家也都明白衍圣公这个爵位的传承,很快也就是要明朗起来了。
朱允煐还是不动声色,只是表情也是比较严肃,“曲阜虽为孔圣故里,也是黄帝生地、神农故都。曲阜孔氏显贵,也不该如此行事。”
表情更加严肃的朱允煐继续说道,“只是孔氏毕竟是孔圣后裔,不可冒犯。还是交由三司会审,若是有贪赃枉法之事,依法处置。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孔圣后裔。”
别看朱允煐似乎是给孔圣面子,只不过大家也都明白,当今皇帝这是打算将这些事情给彻彻底底的闹大了。直接三司会审曲阜县令,这个事情显然也就是不会简单了。
说到底就是孔氏在曲阜,绝对没有那么老实,那简直就是他们的家天下,他们在曲阜不只是显贵,甚至可以说是有着那么一些一手遮天的感觉了。
可是现在直接三司会审,这些事情也就严重起来了,这是一幅要重审、严肃调查了,绝对不会有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了。因为当今皇帝,是要开始彻彻底底的打压孔家了,谁都知道这个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朱允煐可不管其他人的一些心思,继续说道,“毕竟事关孔圣后裔,宗室也该出面。这样吧,吴王即将返京,此事交由吴王监案。”
吴王朱允熥,那可是当今皇帝的胞弟,是‘先皇’朱标的嫡次子。这一位吴王殿下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去监审,可不只是真的监审,那家伙肯定是会得到皇帝陛下的密旨,在三司会审的时候带风向的。
衍圣公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这个时候可能也不只是孔讷所在的‘嫡脉’了,其他的孔氏族人们,他们在曲阜的土皇帝日子,接下来也不会好过了。
朱允煐可不在意其他人会想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好的事情,大概也就是他必须要做好的,该准备的他基本上也都准备好了。
接下来的大戏,大概也就是很多人会看到孔圣人的那些不肖子孙在曲阜一系列的骚操作了。孔圣人的那些后裔们,可没多少省油的灯,很多人也未必就是那么的品德高尚。
孔圣人大概没有想到他会给他的子孙留下这么多的遗泽,可能也没有想到他的后裔会仗着祖宗的光辉为非作歹、横行不法,他这个老祖宗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些不肖子孙给气到。
毕竟孔圣人是‘完美’的,而他的那些子孙,很多人是相当的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