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啊?”
咯吱,咯吱,
“这是谁啊,怎么还带着宫里的人呢?”
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眼神格外锐利,
只是面白无须,就像是天生没有长过一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长相特征,
说起来,倒是和刚刚那个慈眉善目的‘高公公’有点气质相符的意思,
难道...,这位也是‘公公’?
身上并没有穿宫服,而是上好的墨色绸缎,腰间挂着佩玉,手里还捏着一把折扇,
脸色铁青的从软轿里走下来时,更是有种心哀莫过于身死的凄厉!
“哦,是张公公啊,失敬失敬,您这是?”
对于来人,苏敬安明显并不陌生,
也对,他上午才进宫给太后送了吉服,正是面前的张公公跟他们打的交道,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又如何会认不出换上常服的太后身边红人呢!
“苏老板!”
“啊?”
“哼,如今苏老板得到太后的赏识,日后必定平步青云哪!”
色厉内茬的张公公,语气也是格外的阴阳怪气,
而他那凶狠的目光,更是让苏敬安心里没底,
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哪里有了矛盾,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张公公,过谦了!”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今天我过来,是为了一件公案,还请苏老板帮着讨一个公道啊?”
额...?
公案,向三裁堂讨要一个公道?
这个张公公到底是想说什么啊!
不要说那些围观之人不理解,身为当事人的苏敬安,同样也是一头雾水。
“张公公玩笑了,审理公案自有刑部的诸位大人,苏某怎么可以越俎代庖呢?”
“呵,审理公案自然由刑部来处置,但是这个犯事之人,我却只能跟你要!”
啊?
“不是,张公公,您说这话,到底是何意嘛?”
嘶~
三裁堂犯事了,有人惹了官司?
不对啊,没有听说谁和谁发生矛盾,再说了,也不至于直接涉及到这个地步吧?
“我儿兰二今日刚刚走出内务府,就在西安门大街,被你的徒弟陆远之,给...,给活活打死了!”
哗~
“哇,这也太狠了吧?”
“是啊,怎么能把人直接打死了呢,远之那孩子,平时除了爱玩爱闹,应该做不出来这等凶狠举动吧?”
“哎呀,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平时就缺乏管教,这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真的和人当街动起手来,说知道会出什么意外啊?”
“额...好像也有点道理,是说怎么都晌午了,陆远之他们几个还没有回到三裁堂呢!”
...
不用张公公补充细节,
围观的左邻右舍,就已经大概描绘出了一副生动的画面,
两个一言不合的青年,在街上愤然动手,结果就是失手打死了一个,另一个到现在估计是畏罪潜逃了!
不对,张公公?
他都是公公了,怎么还有儿子呢?
在皇宫里当差,还没有听说娶亲成家之后,男人还能被选中的!
哦,想起来了,
公公们身体残缺,一般到了年纪,就会被宫中遣送回原籍,
他们为了百年之后有一个披麻戴孝之人,早早也是物色人选,认了所谓的‘干亲’带在身边伺候!
这个兰二,只怕就是张公公在宫外认的‘干儿子’,
唉,现在还被人当街打死,这不是成心与人作对吗?
“苏敬安,我今天把他抬过来,就是跟你讨一个公道的!”
怒不可遏的张公公,已经眼角含泪,愤然指着苏敬安的脸怒吼起来,
而苏敬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不相信自己的徒弟会打死人,但是言之凿凿的张公公,也不像是故意拿话诓他,
再说了,哪有拿自己‘干儿子’的尸体,去和人开玩笑的?
难道...,真的是远之把兰二打死了!
陆远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女儿苏佩瑶,大徒弟江末生也是现在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