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紧闭,门外几个侍女跪于青石路上,低声垂泣。
赢际推开掩上的门,朝里看去,房中摆设并未有什么特别,唯一特异之处便是榻上之人双目紧闭,状似沉睡。
他跌跌撞撞的奔至榻前,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良久,才反应过来。
终是散去了,往事如烟,随着肉身的逝去,那些渐渐被人遗忘的人与事,终将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
赢际终究是抑制不住的悲泣出生,双手掩面,如失了怙恃的兽,跪倒在榻边。
城门楼。
几匹骏马从城内奔来,城门楼上的禁卫早早的便注意到了远处的动静,一双鹰目紧紧的盯着来人的动静。
谨言翻身下马,掏出袖中的令牌,喝到:“太子有令,撤回封城令。”
禁卫走上前,接过谨言手中的令牌查验,之间一道寒光在晨光中反射出冷冽的影,一声钢刀划破血肉的声音从自己颈间传来,还未来得及说话,眼前已被鲜血染红,“抓,,刺客,,,”
谨言身后的李璋抽出腰间的佩刀,”噌“的一声猛然拔出来,刀尖直指迎面而来的士卒,喊道:”杀!“
一阵刀枪相接的声音在城门口想起,一旁住着的农户小儿子兴奋的趴在窗框上看着官道上的只有话本里才能一见的情形,却被他老子一巴掌捂住了嘴,拽进屋去:”再偷看小心小命都没了!“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片刻之间,城门的士兵便换了一波把守。
盛夏的早晨薄雾还未散去,城门打开,李璋站在高昂的青铜门下,眺望着通往城外的路,默默不语。
谨言待人料理完地上的残局,走上前,扬起手上方才蒙骗禁卫的令牌,说道:“公子,这个令牌咱们还要么?”
“不要了。”说着接过令牌,随手扔进了一旁还未熄灭的火堆里。
“公子,要不先下去休息会吧,你一夜没睡了,郡主可能要过些时候才能到。”
谨言望了望了无人烟的郊野,说道。
李璋摇头:“郡主一夜也没睡,我就在此处等她,我得让她回来能第一眼看到我,你帮我看好时候,若是一个时辰后大军还没到,你就告诉我,我去接她。”
清晨时分的郊外还有些寒意,晏晏出来的急,只披了一件月白袍子,吹了一夜的风,隐隐有些头晕。
大营之中还有彻夜守卫的兵卒,晏晏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跟他们说明了情况,幸好军中的一个副将曾见过晏晏,又见血诏和虎符都在,一时之间营中火速击鼓备战。
李璋不知在薄雾中站了多久,终于听到重骑兵在骑行在官道之上的声音,远处浮现出一点漆黑的团影,黑影逐渐放大,伴随着一人高的滚滚尘土,如一道黑潮慢慢逼近,铁甲声和战马的嘶名交织于一处,分不清有多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