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云饶有兴味的看着晏晏,说道:“郡主莫要太过自卑了,本王倒是觉得郡主对于大周而言确实微妙的很,大长公主与丞相之女,皇帝表妹,将军之妻,据我所知,李璋对郡主可是十分上心,昨日竟不顾我们人手众多,和我们打斗了起来,若不是在禁宫不想招惹到禁卫,本王倒是十分想请他来一趟,新婚夫妇总是不太喜欢分开的。”
晏晏忽然警觉,不动声色道:“他?你莫不是以为我和他是多么情深似海,情比金坚吧?我与他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甚至都没见过几面,我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可有可无,我要是没了他大不了再娶一个,王家也好谢家也好,对他有什么区别?”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晏晏:“是吗?这么说你并不想嫁给他了?”
晏晏看着他,摇头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有他可,没他也可,与我而言嫁给谁都一样,我在乎的只是在一起能够过的舒心自在。”
“如此妙人说出的话竟这般无情,我若是他,啧啧,怕是心也要碎了。”他颇有兴味的看着看着晏晏,“我倒是有几分同情予怀贤弟了。”
晏晏低声说道:”也许吧。“
萧行云轻哂:”你很有趣,比我见过的那些女人都有趣。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就是个有权势家族的贵女,骄矜傲气,后来见你,发现原来不光是只有傲,有时候你也可以温柔可人,非常会识时务,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多么熟悉的霸总金句。
晏晏想起上辈子彻夜挑灯夜读的霸总套路文,心里默默摇了摇头,果然看书比写书爽啊。
晏晏摇摇头:“我只不过想活命罢了,没有什么比我的命更重要。”说完顿了顿,“而且我并不觉得你有多喜欢我,是吗,你只不过把我当成一个筹码,你在辽国争权的筹码,你和大周谈判的筹码。”
萧行云摇摇头:“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价值,如果一个人对周围的人没有了任何价值,那么他迟早是会做第一个被抛弃的人,就像你对于李璋,你对于我,我之所以几次向你示好,自然也是因为如此,在我们大辽,男子选择妻子最重要的不光是妻能为自己生儿育女繁衍后嗣,更重要的是她能身强体壮,有勇有谋,对家族的前途能有所辅,而你,恰好符合这两点。”
“你和你们大周的女子不一样,我很喜欢。”他唇角微勾,眼里闪烁出野性的光,倨傲之色不加掩饰,这才是真正的他!
晏晏觉得和他谈不下去了,“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总觉得你是个挺缺爱的人,可能和你从小的经历有关吧,你看待你的婚姻就像在看待一场交易,非要把每一件得失算的清清楚楚,你不会明白的。”
他轻蔑一哂,不置可否。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响,晏晏猛的转头,只见李璋提着剑,一身黑衣,脸色苍白的站在十几丈外的树下。
头发不似平时那般梳的整齐,眼下微微乌青,一看便是晚上奔波辗转了一夜的结果。
晏晏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却被萧行云抢了先。
“予怀贤弟听了这么半天的墙角,我还以为还得再等一会呢。”
李璋嘴角扯出一个笑,那笑意却十分冰冷:“我来接我夫人回家,还请各位不要不知好歹,我顾念着两国邦交之情,还能和各位好言几句,若是执意要在我大周的国土上兴风作浪,别怪我李璋不留情面。”
李璋抽出湛卢,剑锋直指萧行云。两方人手不多,只有十余人,看李璋等人的模样,只怕是彻夜赶路才追上了他们。
晏晏心里有些着急,若是真打起来,怎么打得过?
萧行云的手下都抽出兵刃,就连一贯骄矜的绿妩,都亮出了紫金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