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这般神态做什么?”静姝摆了摆手,扭头回屋留下一句:“面条下了吧!小菜也上了。”
“主子,要不您再等等,主子爷都说···”顺心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主子打断了。
“我饿了。”
“是,奴才这就去叫膳。”
空青伺候着自己主子进屋,见主子靠着靠枕闭目养神,便低声劝道:“是岑嬷嬷往前院去请的人,主子爷也是不好不去,毕竟还是带着嫡福晋的身份的,主子您莫憋闷,主子爷心中是有您的,主子爷···”
“我没事儿。”静姝睁开眼看着满脸担忧的空青,摇头笑道:“我早起时还想着要如何紧紧外头那些伺候的皮子,没想到一日还没过呢!就叫我省心了。
行啦!你也莫浪费那个精力劝我,我呀当然知晓,莫说她是嫡福晋,还亲自差人去请,便是看在这风雨相伴十数载,看在早夭的弘晖份上,看在这些年管家的辛劳,爷也会去的。”
“主子您也不用这般想,主子爷能在除夕夜留宿桐安院,就已是极大的看重了,满府只唯您一位呢!您可万万不敢多想的,平白伤了情分,岂不是叫那等小人捡了便宜?”空青到底是觉得自家主子不好在爷都说了来之后自个儿先用膳的,这有点性子事情去,可今儿福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能叫的动主子爷,她就怕万一再耍什么手段,真被福晋给折腾的复起了,人家正院那边温柔欧小意的伺候着,她们主子这边反倒跟主子爷怄起气来,那不是平白把人往人家那边推嘛!
“行了,你莫要多想。”静姝撑着胳膊坐起身,点了点空青紧蹙的眉头道:“快别紧着个眉头,年岁不大,做什么老头样子?福晋···她做的那一桩桩,早越了爷的底线。”就凭乌拉那拉氏三番两次为了自个儿私利不顾爷的名声,这事儿就算在爷心里结下了死结了:“如今能请的动爷,不是重利许之就是旧事重提,最大的折腾也就是重开院门,想恢复过去的风光,难了。”自从安嬷嬷之后,四爷紧抓后院,再加上人走茶凉了快三年,就算是重新接受府务,也不比最刚嫁给四爷接手后院之事时轻松。
空青仔细打量自家主子的神色,果真没有半分勉强强撑,才诧异出声:“主子当真···”
静姝都没等空青问完,就连连道:“当真,当真!”说着又无奈地看向空青:“所以,日后若是再有这等事儿,莫要压着,直接说与我听便是,从你们口中听到的,总比从旁人口中听到的要舒服不少,而且还免了我折腾一通呢!”要是早知道四爷不过来,那她煲什么汤呀!就她这好胃口,吃什么不香呀!哪用得着这般费劲。
空青闻此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莫名觉得主子最在意的、或者说方才在院子里那隐隐的几分不忿正是由于这份白折腾。
“主子,暖棚的黄瓜嫩着呢!小膳房先差人去取得,刚摘回来时还带着水珠子呢!”顺心摆膳时还不忘疯狂找话企图逗自家主子开心。
“那是刚浇完水吧!”静姝人还没坐下,就先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
清脆爽口的黄瓜,搭上滑嫩Q弹的木耳丝,麻香辛辣的鸡丝,软糯香滑的豆腐,丰富了每一口的口感,再吸上一口爽滑劲道的面条,简直吃得肚子里无比的舒服。
“还没出正院?”
空青听着那仿若随口一问般的问话,心中压力巨大,老实讲,她是不怎么信主子不在意的,后院之中,争风吃醋太过寻常,而且,经过这些年相伴而来的了解,她家主子又素来不是个愿意以德报怨的,与福晋中间可是隔了个差点伤了小主子的结,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呢!所以声儿应得极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