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我可没这么说,我父王也没这么说。”
开玩笑,这种事情他赶乱说吗?眼下自己的性命就在元琼的手中,他怎么赶往她爹身上抹黑?
谢旻适时地问道:“陛下,臣回避一下。”
这种涉及到君主和臣子之间的私事,谢旻觉得自己少听些会活的更长。
元琼摆摆手:“不必,朕相信谢将军。你继续说,你父王可还曾说了些什么?”
周王瞅了一眼元琼:“那可说好了,这些只是我复述我父王的话,不算是我说的。”
反正他父王已经在地下了,至于先帝会不会在地下找他父王算账,就不关他的事了。
元琼神色复杂:“你说就是了,朕不会计较在你头上。”
真是为周王的智商堪忧....在大魏,儿子犯了错,父亲是要连坐的;反过来,父亲的罪也会沿袭到儿子的身上,周王竟然试图把自己和自己的父亲割裂开了?!也不知道先周王在地下会如何做想。
算了,先把他的话骗出来再说。
周王心一横,把自己之前听到的都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我父王告诉我,咱俩的皇祖父,也就是成王在时,就对崔家的感官有所不好,心里一直提防着崔家,所以我父王和先帝也都隐约见提防着崔家。”
“崔括的父亲是一个有才的人,算是一个能臣,先帝上位时崔括的父亲帮了不少忙,包括把我的父王以及其他的藩王都老老实实地压在封地,所以你父王在位时根本没有藩王叛乱,都是崔括父亲的功劳。”
元氏对于继承人的培养算是有些残忍的,会将所有的孩子放在一起教育帝王之术,极大的保证了宗族里没有废物的出现,当然,这样的隐患就是,导致了一些不该有的野心的滋生。
高祖和成宗时期的藩王叛乱,就是由此引起,好在当时朝廷中央的部队强劲,储君也比较争气,都镇压下来了。因为仁宗病弱,又比先周王小了很多,成宗担心先前的情况出现,这才把先周王早早地赶去了沧州。
崔括的父亲能解决这个问题,确实是个人才。
“但是因为对崔家的提防,先帝一直都没有怎么重用崔括的父亲,崔括的父亲难免就有了怨言。当时崔括的父亲在朝堂上突然就辞官了,丝毫没有给先帝的面子,当时崔括的父亲才四十岁不到,这会让朝堂上的大臣们觉得先帝不仁慈。”
“后来的一次秋狩,你父皇为了抚慰崔家,叫了崔括的父亲来伴驾,这才出了事。”
“当然,你父皇事后非常伤心,甚至听说了这个噩耗,当场晕了过去,后来还出席了崔括父亲的葬礼,这对于一个臣子来说可以说是极高的待遇了!之后,大肆封赏崔家,接了崔括的妹妹进宫,朝野上下都对你父皇能如此对一个臣子非常感动。”
“当然,这些是大部分人这么觉得的。我父王却说,那次的事有些蹊跷。发生的时间太过巧合,伤了的人也太过巧合,刚好是崔括的父亲刚辞官不久,刚好就他一个人出了事情。”
“而且,你父皇不是表面上那么仁慈,我相信你自己也知道。”
元琼沉默了片刻。
仁宗之所以获得“仁”这个谥号,是因为他在位重文轻武,大力扶持了文官势力,文官几乎都要将仁宗推成了圣人。相对应的,前几朝势力庞大的勋贵武将势力,被打压的几乎抬不起头来,被抄家的并不在少数,人头落地的数量不比前几朝少。
朝堂上地位最高的勋贵——定国公,和当年的几家比起来只能算是小喽啰,行事低调这才没有出事,反而成为了如今勋贵武将的领头羊。
“后来三皇子的那件事,也发生的很突然,据说三皇子出事前不久,先帝刚和大臣们商量立太子,三皇子就出事了。崔括当时也在场,而且那场秋狩出事的也只有三皇子,连他的随从都没有出事。”
元琼默然,“但这也不能说明三皇子就是崔家害的。”
周王无所谓道:“我父王也没这么说呀,也就是凭感觉猜测,不过这两件事确实很蹊跷;我也能感受到,崔家对你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