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时机还未到。”
“什么才是好的时机?什么叫时机未到!”他起身冲到阳台,一把把窗户打开,任雨横七竖八地扑到他的脸上:“你就是看不上我,你嫌我没用!我也觉得我自己没用!太没用了!”
拳头落在窗边上,在和瓷砖的碰撞中发出一声闷响,付甜甜替他疼,此时此刻,作为资深的海王渣女,她已经完全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爱她,还是在演戏。
严谆清呜咽了,他放了大招。
女人用这招,男人会想去保护她;男人用这招,女人恨不得将所拥有的一切都用双手捧着呈奉上去,哪怕这男人希望她弃良从娼,说不定女人也会去做的。
女人的劣根性里,有一点或许就是控制不住,总爱去表现的“母爱”。
付甜甜把他搂进了怀里:“谆清,我能帮你做什么?”
“你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就够了”,严谆清紧紧抱住她:“谢谢你甜甜。”
温润的泪水将付甜甜的背后打湿了一片,冷在她柔软的心上。
“你刚才说是因为赵氏集团搞的鬼,那我们可以还手啊谆清。”付甜甜把话题拉了回来。
“要怎么还手呢,赵梦石的把柄我又拿不到。”
“你是说她有把柄,什么样的把柄?”
“一言难尽”,严谆清吞吞吐吐道:“要拿到的话......”
“怎样?”
“需要一个女人。”
路璐站在位于园区中心的一幢高档住宅里,三十二楼,感受不到雨,印在窗玻璃上的
华灯美景遮住了天空中的阴霾,唯有繁华的都市在闪烁的灯光里川流不息。
站得越高,越是能从容面对分辨不清是晴还是雨的天气。
这是代汝的家,实质上装饰的也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家的样子,空荡荡的,墙上一片空白,家俱与家俱之间隔得很远,或许这家俱、沙发、柜子等都很昂贵,可是每件看上去都无比寂寞。
她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脚下的毯子软绵绵的,即使光脚踩上去,也不会觉得燥热,这个屋子是自带凉感的,在盛暑里反而是锦上添花。之所以来这,是实在无处可去了,这么大的风雨,别人家的港湾里容不下一个外人,要不是亲耳听路同舟说出借了高利贷的事,她都要怀疑“没了家”和正好“有地容她”的无缝衔接,是谁的一场预谋。
她站了好一会,恍然意识到像她这种已把奶奶留下的房产挂在中介网上的女人,是不配在这么好的房子里欣赏风景的。
中介告诉她,房子的地段不错,周边的配套也齐全,虽然房龄老,但因房价相对便宜,还是很抢手的。
很快就能卖掉的,中介信誓旦旦的,她都不知道是该悲还是喜。
屋里的电话响了,响了很长的时间,她没接。
然后她的手机响了,是李雪玲打来的。
“路律师,到家了吗?”李雪玲问。
“唔。”路璐含糊着,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我给你点了外卖,放在门口了,你去拿吧,记得把门锁好。”
“谢谢。”
“有需要再联系我。”
李雪玲匆匆挂掉了电话,很忙的样子,这个代总的助理,让人不得不承认,除了美艳,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路璐的心里又升腾起一股醋意,打开门,地上放着一个外卖手拎袋,拿起来起身的时候瞥见一双停驻的脚,顺着脚向上看,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女人打量了她好几眼,这才缓过神忙往对门走去,掏钥匙开门。
这个小区每一层一梯两户,公摊面积大到吓人,对面一关门,震得四处回响。
路璐也回屋关上了门,坐在餐桌上打开外卖袋,里面是蟹炒年糕和凉拌海带丝、腌白菜之类的小菜,他知道她爱吃年糕。
念及此,禁不住嘴角上扬,打开电视,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厨房的灶台和柜子里空空如也,她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个烧水壶,只有消毒柜里摆着几只碗盘和几双筷子,一看就是家里平时不开火的。
冰箱里除了酒、水,还有七八盒半成品的饭和面,包装上写的是日文,想到代汝有时会靠这些来解决吃饭问题,路璐不免心疼。
电视里放着一档选秀节目,没头没尾地从中间开始看,也看不明白,索性不看了,只当放个声音。这家里太安静了,也太大,她说不上有多少平方,但看上去二百平开外了,加上东西少,显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