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泥泞的刘直和罗蓉,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悠悠地沿着田埂,朝南山河边走去。
此时正是处暑时节。天气依旧闷热异常,尤其是水汽充沛的河边,天地之间更是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刘凡是位木匠,不种菜也不种果树,却给地里种了密密实实的玉米。植株挨挨挤挤,像一片密不透风的青纱帐。刘直站在玉米地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从这里穿过去。
玉米头上的花粉落了俩人满头满身,又扎又痒。如果今天没有罗蓉在跟前,刘直一定会脱个精光,在河里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再游上一两个钟头。
罗蓉是刘直的同班同学,又是他关系不错的异性好友。他既要保护她,更要爱护她,还要和她建立纯真的友谊。刘直心里想。
罗蓉一踏进河里,就迫不及待地洗起身上的污泥。刘直假装肚子疼,赶紧跑到河边的草地上去等罗蓉。
“老罗,我肚子疼,先去大号一下。你洗完了叫我。”刘直不想占罗蓉的便宜,因此找了个上厕所的机会,躲开正在洗澡的罗蓉。
“你不要走远,我有点害怕。”罗蓉喊。
“你放心,我不会走远。”刘直回答。
刘直当然没有大号。他上了河对岸,背对着河,坐在岸边的草地上想事情,想王珊。突然,他摸了一下裤兜,发现手机不见了。
不好,手机不见了。刘直心想,一定是掉到菜地的某个地方了,不行,我得赶紧上岸去找手机。
此时的王珊已经走进了菜地,他轻轻地呼唤着刘直:“刘直,刘直!”
没有人回答。
王珊沿着菜园和果园的田埂,转了一圈,发现了半筐黄瓜。番茄地边有一处番茄架不知被谁压倒了,王珊没有发现掉在番茄架子下边的刘直的手机。
走过番茄地,她来到了草房子跟前,趴在窗户上朝里张望。
“刘直,刘直!”窗户的窗帘没有拉,里面除了一张木板床外,墙角还堆放着一堆农具。
“到哪儿去了?”王珊拿出手机拨打刘直电话。
铃声响了。循着声音,王珊又一次返回菜地,在倒伏的番茄架下,发现了刘直的手机。
捡起刘直的手机,王珊慌了。人呢?刘直他人呢?他的手机在这里,为什么人却不见了?菜地里还有打斗的痕迹。
我的天哪?刘直不会被坏人劫持了吧。可村里的两个坏人刘蛮和韩金已经被抓了呀,连韩金雇的黑社会人员也被抓了。刘直在村里,无论人缘还是口碑,都很好。难道是我爸专门找人要报复刘直?
不可能,不可能,老头已经去了深圳,再说……不可能,不可能!
王珊在头脑中迅速排除了这几种可能后,发现了田埂上一串泥泞的脚印。大的脚印肯定是刘直的,那小的脚印呢?
正在王珊打算沿着脚印往前继续走的时候,突然,黄瓜架子上那两件女人的内衣映入到了王珊眼帘。
阳光下,雪白的胸衣,以及带着蕾丝花边的小内,比阳光还要刺眼。谁的内衣搭在这里?不是我的,那会是谁的?联想到刚才倒伏的番茄架子,王珊的眼泪差点都要流出来了。
刘直和一个女人在这里滚过?王珊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画面。我都把我的身子交给你了,对别人的闲言碎语我毫不在乎,甚至都住到你家里了,你却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在菜地里……在菜地里……干……干这种事情?
想到这里,王珊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