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小的门外,听着屋里传来暗暗的呻吟声,三个男人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心颤。
李寻欢和铁传甲对视一眼,均已知道莫小小刚才中的是什么。一时间,担忧的神色挂在他们脸上。阿飞却只觉得心跳有些加快,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向李寻欢,却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突然有些烦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寻欢也有些犹疑,按理说,这个时候阿飞进去是最好的。但这时却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怕时候仙子定然是会怪罪自己的。
可,当真仙子她能够自己扛过这下三滥的迷药吗?
李寻欢有些犹豫。
但当看到阿飞的眼神时,他突然心中惊醒过来,不由得暗暗惭愧。倘若自己真这么做了,那还是自己吗?李寻欢啊李寻欢,你什么时候做过趁人之危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对阿飞说道:“阿飞,闭气凝神,一会儿有事情要做。”
就在这时,他突然抬起头。
阿飞自然也察觉到了什么,便一个纵身飞了上去。
屋顶上,一个身影正俯身准备揭开房顶的一片青瓦,他的背后突然有一道凌厉地杀气袭来。这个身影急忙翻身避开,阿飞持剑过来,却发现是一个身穿白袍的书生。
阿飞皱着眉头,用剑指着他:“你是何人?”
白袍书生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说道:“在下游龙生,听闻赤足仙子中了下三滥的春药,我特意来替仙子送解药的。”
阿飞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自是听过春药这种说法。据说一旦用了这种东西,再贞洁的女子也会瞬间失去心神与人欢好。他还听说这种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解药可用。
阿飞站在那里,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是何人?游龙生怎会是你这种装扮?更何况,我怎么没有听到过这种下三滥的玩意还有解药一说?”
那书生不急不慢,微微一笑:“我说自己是游龙生便是游龙生,你信不信与我何关?至于解药嘛……便是我与仙子一夕欢好,既让她享受着鱼水之欢,又替她解除掉迷药的烦恼,如此一举二得,不是解药又是什么?”
阿飞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既然这样说,那定然便是天底下第一大淫贼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犯下罪案无数的梅花盗,我今天便要杀了你这个小人。”
书生眉头微挑,颇有些轻蔑地笑着:“你拿着这么一把看起来和小孩子玩具一样的佩剑,竟然还大言不惭地想要杀了我,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不自量力地好。”
阿飞笑了:“杀你,这小孩子的玩具便足够了。”
话音落下,他便冲了过去。
对阿飞而言,说话是最麻烦的,特别是杀人之前。与其费口舌,不若先把这人拿下再说。
白衣书生见阿飞脚步灵活,只是几步便来到自己面前,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侧身向前,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铁骨扇,竟使出三十六路点穴的功夫,朝阿飞的太阳穴打去。阿飞侧身避开,依旧是直愣愣地一剑,却刺得羚羊挂角,若不是这白衣书生还有些本事,怕只是这一招便会刺入到白衣书生的喉咙里。
白衣书生见状,只得先行退却,铁扇刷的一声打开,又施展出阴狠诡谲的扶桑刀法。那快到极致、角度刁钻的一劈,怕没有浸淫十年的功夫是施展不开的。
而阿飞却只是脚步动了几下,便接着又是一剑。
白衣书生没得可避,反手有以扇为盾,施展左家庄的游魂盾法,一个卸字诀将阿飞刺来的一剑卸掉,又接着一荡,想要将阿飞荡开。阿飞抬剑后退,避开他这一荡。白衣书生趁机合上铁扇,一个转身,便又将霸王枪法突兀地刺出。
不过短短的数招之间,这位白衣书生竟然使出了数家截然不同的武功。倘若是那些江湖高手看在眼里,必定是目瞪口呆。江湖上竟然出现这么一位集众家之所长的天才人物,怕是当年的快活王也不见得有这般能耐。
只是阿飞却并不放在眼里,敌人固然是一位集众家之所长的好手,但武功虽多,却不见得全是通透。他此刻经过交手,早已经摸透对方的套路,不出几招,他便能将其杀掉。
果然,当白衣书生一招霸王枪刺杀不成,立刻展开铁扇施展蝴蝶刀法之际,阿飞敏锐观察到此人招式与招式之间的短暂滞顿,突然刺出如流星一般的快剑。白衣书生只看到眼前有寒光一闪,自己喉咙上便多了一处伤口。他瞬间跌在屋顶上,睁大眼睛滚到屋檐下面。
阿飞低头看去,却看到李寻欢和铁传甲正在和龙啸云、秦孝仪对峙。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白衣书生会死在这里,神情各异。
龙啸云和秦孝仪有些骇然,铁传甲则是怒色满面,李寻欢的神情却更复杂一些。
李寻欢低头看着死有不甘的白面书生,叹息着说:“想不到这位引动武林十数年风云的百晓生竟死在这里,怕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写那《兵器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