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大理而来,在此前去了姑苏拜见无崖子前辈。虽然无崖子始终不给段王爷好脸色看,但好歹也是他的老丈人之一,自然不会将他们拒之门外。更何况有渐渐开窍的段誉和名动中原的乔峰在一旁说和,无崖子也只是淡淡说了不痛不痒的几句话罢了。
之后他们便径自朝嵩山而来。
乔峰和阿朱走在前面,故地重游的他心中有许多感慨。
虽然康敏和白世镜事发替他洗清了谋杀马大元的嫌疑,但此前江湖上和他有关的一桩桩凶案却至今没有破去。
只是因为阿朱,他暂时放下了这些。但他的心中依然还是想要找到哪个杀人凶手和昔日的带头大哥的。
这次来少林,他有预感,自己很可能会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向前走着,看着接到两旁的建筑和商贩,想要找到儿时的记忆。只是热闹了城镇,却再也没有了昔日的迹象。他依稀看到几个自己曾经路过的角落,但也仅仅剩下这点未变之处了。岁月总会把一些熟悉的东西替换掉,有时甚至会让你怀疑你记忆里的东西是否真实存在。
乔峰脸上的变化全被阿朱看在眼里,她扭头看了看周围,便好奇地抬起头看向乔峰:“乔大哥,这里是不是你说过的那个镇子?”
乔峰点了点头,却叹到:“阿朱,我已经认不出来了。”
阿朱握住他的手,把身子紧紧挨着他的肩膀,柔声道:“乔大哥,没关系的,你心里还有这个地方就可以了。”
乔峰下意识地握住阿朱的手,笑着说:“是啊,心中有这里就好了。虽然他们不要我乔峰了,但我乔峰还有阿朱你,只是,当初许诺你要去塞外牧马放羊却是要失约。”
阿朱笑道:“乔大哥,想要牧马放羊的话,在大理就可以啊,再说,我们也可以去塞外转一转的。有你在,我去哪里都行。”
乔峰低头看了看阿朱,温柔地笑起来。天下虽大,但他乔峰有阿朱一人便足以。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阿紫许是觉得和段誉说话完全无趣,便小步跑到阿朱身边,伸手扯住阿朱的另一条胳膊,接着探出半个身子看向乔峰。他笑着问道:“姐姐、姐夫,你们在说什么呢?”
见她机灵古怪地样子,阿朱笑着说:“阿紫,你又调皮了。可不许欺负誉哥哥。”
阿紫撇嘴道:“姐姐,誉哥哥忒无趣了,活脱脱就是一个书呆子、大笨蛋。秋水奶奶能收他当弟子真是走了眼,真不知道教导他,秋水奶奶天天会气成什么样。”
阿朱没好气地说:“阿紫,不许你这样说哥哥。”
段誉此时走过来,听到阿紫这番话便忍不住反驳道:“阿紫,我很聪明的好不好,师父还夸我悟性很高,什么白虹掌力我一点就会,可不是什么大笨蛋。”
乔峰笑呵呵地说:“二弟确实悟性很好,据说莫道长都曾称赞过二弟。”
“那白胡子老道哪里是称赞誉哥哥?”阿紫不服气地说,“分明是说誉哥哥不求上进,白瞎了自己的天赋。”
段誉老脸一红,却开口反驳不得。
乔峰见状,也只是呵呵一笑,却不说什么。
就在这时,阿紫忽闪着眼光看向乔峰:“姐夫,白胡子老道真的要闯少林寺?”
乔峰皱着眉头说:“也许会吧,莫道长曾说过他经过调查发现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就藏在少林寺里。不过少林寺里藏着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老和尚,他要想揪出杀人凶手,必然要和那老和尚交手一番。老道长也曾对我说过他没有把握赢过老和尚,便让我和无崖子前辈一起帮他。”
阿紫听了,立刻兴奋起来:“那是不是一会儿会很精彩?白胡子老道会不会血洗整个少林寺?”
阿朱闻言,皱眉道:“阿紫,不要胡说。”
阿紫撅着嘴,接着便扭头问段誉:“喂,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段誉挠了挠头,破没有底气地说:“怕是对的吧。”
阿紫切了一声,撇着嘴转了过去。她这番举动,自然又招来阿朱一番训斥。
身后,段正淳看着自己这些个儿子、女儿、女婿在前面有说有笑,便笑着捋了捋胡子,颇有些感慨地说:“想不到我段正淳会有这么一群好儿女。”
他看向两侧,接着下意识伸出双手将两位夫人搂在怀里,笑道:“还得感谢夫人们呐。”
刀白凤笑道:“王爷,你这么多年的风流,却也不是没有用处的,至少你的女儿们一个个都很优秀。像阿朱、阿紫,王妹妹那的语嫣、秦妹妹那的婉清,还有小钟灵一个个都机灵古怪的,厉害得紧呐。”
她的话调侃的意味浓了些,让段正淳听得有些挂不住,他咳嗽一声,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旁边有人笑道:“王后的话倒是实话,咱们王爷啊当初就是凭着一张甜嘴把咱们几个给迷得五迷三道的,殊不知事后翻脸不认人的功夫也是了得。若不是还给我留下一个女儿,怕这一辈子他都别想让我原谅他。”
刀白凤扭过头去,却看到无崖子、李秋水、天山童姥、王语嫣和虚竹从一旁走了过来。段正淳见状,先是眼前一亮,但看到无崖子一脸没好气的样子,便又有些讪讪。更何况一旁的王夫人正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呢。
所谓因爱生恨,莫过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