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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曹洛送回城主府,杨信阳重又回到夷人街,找仆固白银买了一只羊,仆固白银打着赤膊,手中的杀羊刀舞得呼呼作响,“信哥儿,你找我家就对了,我给你挑一只最肥的,一刀放血,两刀拆骨,剥皮抽筋,你说怎么切就怎么切,说吧,你要分成几片?”
“我不要杀羊,你给挑一只活蹦乱跳的就行,我要牵回去。”
白银闻言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讷讷道,“信哥儿,你买羊不杀羊,是要牵回去自己宰?这杀羊可不容易。”
“先不杀?”
“莫非你想养?”
杨信阳嘻嘻一笑,排出一锭银子,“这羊我自有用处,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真要你帮忙,我会找人来叫你的。”
白银摇摇头,不知道杨信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转身到后面牲畜栏里帮他挑东西。
杨信阳把一只大肥羊牵回御膳坊,进了后厨。
望舒听了都跑出来,“信阳弟弟,你带一只活羊回来干嘛?莫非夷人街那边欺负你,管卖不管杀,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们麻烦。”
听了望舒的话,杨信阳哭笑不得,“没有的事,我把这羊带回来,是想开发几道新菜式,你把鹿行喊来,我有话跟他说。”
秋风起,正适合吃羊,杨信阳准备用前世所学,给御膳坊加几道新菜式。
古人说“烂羊头,万户侯”,确实太高看万户侯了。
顺着羊头往后摸,后脖梗子附近便是上脑。
有人吃涮肉爱上脑,取其肥瘦均匀,也有老饕不认,觉得还是后腿正宗。
但谁也不能改变的共识是:上脑是好肉!尤其腌好了放炙子上烤,看它滋滋冒油。
吃炙子烤肉,头一个讲究在炙子上:
这东西不是一块铁板,是拿铁条相互交错架起来的,铁条之间有缝隙,烤的时候滋滋往里渗油,滴到炙子下头烧红的炭里,炭火若是掺了果木、松塔,清香味又能顺着炙子缝儿返上来——所以好炙子得养,换句话说,得盘,非得厚油好肉不行。
吃这个文雅不了,非得烟气缭绕、酒酣耳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