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在那间房里再次醒来,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依然是那盏明晃晃的无影灯,捆绑自己的皮带已经消失无踪。只有腹部传来的阵痛,让魏雪知道,这一切真真实实发生了。吕成从自己的身体里,取走了一样东西。想到这些,魏雪就感觉自己像是个被掏空的洋娃娃,身体里塞满了充当五脏六腑的稻草。
涕泗横流,魏雪小声地抽泣起来。想到那个恶魔可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魏雪用袖子擦干泪痕,绝不能坐以待毙。努力地撑起身子,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着屋内情况,四周是水泥砌的灰色墙壁,没有窗户,光着脚站在地上,感受着地面的潮湿,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狭小的地下室。
房间只有一道铁门,上面没有任何把手之类的东西,就像是一块沉重的铁板镶嵌在水泥墙内。魏雪趴在地上,想要透过门与地面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可是间隙太小了,只能隐约看见一线光亮。
魏雪举起手想要敲门呼救,又担心再把吕成招来,手在空中划过半个弧度生生止住。绝望地看了一眼满是血迹的手术台和那盏作为屋内唯一光源的无影灯,在这样密不透风的房间,魏雪深深感到了无力。
靠着灰色的墙壁缓缓坐在地上,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安静单调的房间让她越来越疯狂。不管是否会将吕成招来,也要尝试呼救,再这样下去还不用等到吕成来对自己做什么,自己就会被自己逼疯的。
再次将脸贴着地面,魏雪朝着门下面的缝隙竭尽全力地大喊。没有人回应,就连吕成似乎也不在附近。魏雪全身颤抖,汗液黏乎乎地沾满全身,再次从身体的各个地方都发出求救的呼喊,直至声嘶力竭。
扶着铁门再次站起,对着铁门又是一阵猛烈地踢打,还是没有用。这里,似乎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魏雪此刻甚至希望吕成赶紧到来,给自己一个痛快,她会无比感激。
倏尔,铁门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缓缓打开。吕成似笑非笑地走了进来,看着蹲坐在地上两眼空洞的魏雪,将一盒止痛药扔在地上,“不用我教你该怎么吃这药吧?”
魏雪怔怔地盯着眼前的止痛药,“你这是什么意思?”
吕成扭了扭脖子,“一大早连着做了几台手术,真是累得够呛,也好,反正以后再也不能拿起手术刀了,一次性做个够也算没什么好遗憾的。”对着一脸茫然的魏雪挑了一下眉,嘴角微微扬起,“你该庆幸直到最后一刻你都没有讲出杨冬冬的下落,不然这会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我之前说的也是真的,现在带走他与杀了他无异。”
魏雪手摸着自己的腹部,皱眉道,“你到底从我身体里拿走了什么?”
吕成嘟起嘴,摸着下巴,并不直接回答魏雪的问题,“你应该能自己从这走出去吧,看你刚才的劲头,走个几公里的路不成问题。”转身打算离开,背对着魏雪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和杨冬冬是什么关系,有句话还是想告诉你,别让那个女人再靠近他,如果你不想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的话。当然假设你也不愿他继续活下去的话,就当我没说,这孩子确实活得太辛苦了些。”
魏雪瞪大眼睛问道,“你要到哪里去?”
吕成抬起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要去做我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情,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太久,我害怕继续等下去,我会忘记我活着的真正目的。”嘴角浮现一丝浅笑,“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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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前,给你个忠告,别再暴饮暴食了。”
直到吕成的背影完全消失,魏雪仍处于巨大的震惊中,回想起刚刚吕成的话,立刻回过神来,那个蠢女人,必须要立刻制止她。魏雪忍着剧痛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捡起地上的止痛药,蹒跚地走出地下室......
张小满刚从三角眼的病房出来,就碰见手拿一纸搜查令急匆匆赶来的何警官。何警官向着病房努努嘴,“那家伙说了些什么?”
张小满摇摇头,“先找到魏雪手机再说。”
何警官立刻吩咐身后的警员开始在顶楼各处搜查,自己则是看向张小满,问道:“有没有什么想法,从哪开始查起?”
张小满指向03号病房旁边的一间办公室,“先从吕成的办公室查起,魏雪的手机应该在这里面。”
正当他们要破门进入吕成的办公室时,一个身穿深色西装的男人从院长办公室走了出来,叉着腰对着他们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在干什么?”
何警官疑惑地看向张小满,张小满低声说道,“他就是冯伦,这家医院现在的院长。”
快步走到冯伦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搜查令,何警官冷声道,“警察,现在怀疑圣彼得与一桩活体器官的买卖以及非法监禁案件有关,这是搜查令,请配合!”
冯伦鼻孔朝天,白眼道,“管你是谁,你要知道这里是圣彼得,有搜查令又怎么样,知道这里都住着什么人吗?敢乱动试试看,小心打断你的狗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