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麻溜的站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谄媚的说道:“堂姐,你刚刚好厉害啊,一下子就把那个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月盈给治服了,可是你怎么不多给她点教训,毕竟她刚才可是想动手打你的。”
凤翎抬头看着北宸睿刚刚离去的那个方向,淡淡开口:“她不过一个垫脚石,只要抹去棱角不硌脚就行,而我真正想要的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凤吟听得一头雾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不过她也不敢问,只茫然的点着头。
凤飞飞刚一从宫门口出来,就见一辆黑色豪华马车等在那里,一个身穿黄色侍卫服脸上没有刻“奴”字的兽奴蹲在马车前,充当脚垫,北战宸走上前一脚踩在该兽奴的背上,一个借力便稳稳的坐了进去,随后伸出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示意凤飞飞上来。
凤飞飞看着蹲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兽奴,犹豫了一下,借着北战宸的手,轻踩着他的背也跃了上去。
马车里铺着一尘不染的白色雪狐皮毡,东南西北四个角各用一个透明琉璃底座托着四颗成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使得马车里面即使四周拉上厚重的帘子也和外面一样亮堂。因为现在是夏季,天气比较炎热,马车内矮机上置有一个大大的白色玉盆,里面盛着满满的冰块。北战宸如松般端坐在一个不大的单人卧榻边,他的面前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摆着茶水点心,正中间还放着一个没有下完的棋盘。
北战宸手执黑色棋子,冲凤飞飞道:“来一盘吗?”
凤飞飞摇了摇头,在离他稍远一点的位置坐下,背对着他,上半身子软软的斜靠在车壁上,苍白异常的脸上此时爬满了细密的汗珠,近乎发白的唇瓣渐渐有血迹涌出来被她用袖子不着痕迹的抹去。
北战宸见凤飞飞不想说话,也没有打扰她,一手执黑棋,一手执白棋,自顾自的和自己对弈着。中间他抬头看了一眼凤飞飞,发现她离自己远远的,纤弱的身子缩成一团依靠在软塌的一角,似乎是睡着了。
便吩咐车夫行慢一些,然后又低头接着下棋。
平时一个时辰的路,由于北战宸的吩咐车夫特意放慢速度,一个半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凤府大门口。
北战宸放下棋子,叫了凤飞飞两声,见她没应,以为她睡的太熟,遂起身走到她面前,用手去推她,谁知轻轻一推,她蜷缩的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他伸出双臂正要去扶她,却发现她白色的衣袖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了血迹,再仔细一看秀发遮掩下的脸是毫无血色的白,像极品白宣一般,唇角还沾着没有来得及擦掉的干涸的血迹。
他弯下腰迅速抱起她,这回没踩兽奴,直接一个跃步就落在了地上,冲到凤府大门口的守卫面前,顾不得拦路询问的凤府守卫,一阵风似的跃进门内,他身边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兽奴逮着一个过路的小厮,揪着衣领子让其走在前面给自己主子带路。
凤府不愧是千年传承大族,很大,很气派,一路经过许多座精美大气的院落、亭台、楼阁,可是越到后面越荒凉,越到后面越破旧,就在北战宸耐心快要用尽,以为这小厮是不知道自己身份故意兜圈子溜他,想要发火时,小厮指着前面一个矮小破落的院子说道:“到了,就这里”
北战宸一个眼神示意,兽奴拔出刀就要照着那小厮脖子砍去,那小厮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解释道:“大人饶命,小的真没撒谎,二小姐在府里就是个透明人,说是小姐其实连个下人都不如,府里夫人当家,看她碍眼就赶到这里来了。”
北战宸看着已经掉了漆的破旧木门上面,一个巴掌宽的小木牌上用黑炭写着寻草院三个字,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他知道她一出生便丧母,凤府如今的当家主母又是妾室上位对她这个原配正室所出的正经嫡女肯定不待见,而凤显又是个眼皮子浅的,也猜到她在凤府日子可能不是那么如意,却没想到她堂堂一个嫡女竟然被人轻贱至此,又看了眼怀里昏迷的凤飞飞,总是满腔怒火,现在也发泄不得,打了个响指,便有黑影闪到他的面前,他拿出一个白色龙纹玉佩递给他:“将鬼医莫也带来这里,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那黑影一个闪身便不见了,仿佛刚刚没有出现过一般。
北战宸抱着怀里人事不省的凤飞飞大踏步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