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南菱好运——只要伏在榻上伺候悫太后享用淡巴菰,南琴就惨多了。
此时,她双膝已伤得不轻,膝下一滩血迹,裙摆都染成了降红色……
“后宫绝不能放松,别看那孽子臭名昭彰,但实力强悍无比,五年下来,两朝重臣泰半已经被他拿捏在手中的,已然过半以上了……老三想上位?不过是痴心妄想!”
悫太后讽刺的呢喃,心中却明了:
『皇权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若是那孽子真死了,谢氏皇朝定然要生动荡……』
听见主子娘娘的谩骂,令南琴和南菱更是不敢妄动一下,权当自己耳聋了。
“南琴,你这耿直性子……唉~”
许是嗅到空气中血腥气味了,悫太后眯眼扫了下南琴双膝,幽幽叹了一声,抬手摸了南琴鬓角鸦发,疼惜道:
“南菱,你扶南琴下去包扎伤口,哀家要静一下。”
“是。”
“奴婢谢娘娘怜惜,只是这皇喾寺……”
“行了,哀家听你的劝,你们下去准备吧。”
状是无力的挥了挥手,悫太后倚在罗汉榻上,捏着玉烟袋吞云吐雾起来……
……
钟粹宫·主殿
“……娘娘?”
兰吉有些担心地看着高位上的主子,不安的低唤。
皇上越来越不给祁贵妃娘娘颜面了,就派了一个临平之来宣口谕——
“呵,本宫无事。”
祁滟瑶单手撑住通红的眼睛,从指缝中露出来的目光冷若冰霜,阴鸷低语:
“本宫还没有输!
不过是又要亲力亲为,照顾皇帝子嗣出生罢了,一回生、两回熟……相比悫太后,本宫这等‘责罚’,还算是轻的!
你们瞧瞧,悫太后这嫡母皇太后可是被皇帝驱逐出宫了呢~
还有那两个蠢货,竟然真被皇帝罚去了储秀宫,啧啧,倒是便宜那些小贱婢了!
哦,还有澹台怀柔,也是愚痴而不自知,活着也就是占个嫔位罢了……”
“……”
兰吉和刚送了临平之回来的芳官互望一眼,只能越发小心地伺候主子,不敢开口了。
“芳官,你去把东侧殿收拾出来,准备随时迎接白婕妤。”
祁贵妃沉浸于后宅争斗多年,对于皇帝的一些小偏好,多少心里也有个数,她哑声吩咐:
“也通知沐青、方娘子,给本宫好好守好后殿,可别再让大皇女冒失冒失伤了贵体,本宫不想再听到皇帝的训斥!”
“是,奴婢现在就去处理。”
芳官领了令,立马行礼退出主殿。
“娘娘,孙才人那?”
“那也是个蠢货!让她老实呆在寢殿不要出去招惹事非,非要跟着本宫对着干,被人三言两语挑唆的与本宫生嫌隙、蠢死了!”
提起孙丽华,祁贵妃玉脸刹时黑了,很是发火地低咒了句:“这是被保护得太好,还得让她吃些苦头,方能为本宫所用……”
孙才人是祁贵妃母族姨表妹,两人虽差了年岁,但未出阁前,祁滟瑶还是挺喜欢小时候的孙才人的……只是没想到,长大了的孙才人,居然长歪了。
而她跟悫太后做交易,是为了让孙才人进宫,能让她借腹生子!
“娘娘,不若先用着西侧殿的宫美人?”
“宫氏?”
『宫绮媚……』
祁滟瑶一下就浮出宫美人那张小巧圆脸,当即又捏了捏鼻梁,一口口憋气压在胸腔中,不上不下的贼难受,满嘴嫌弃的反驳:
“不行,她城府太深了。秀女能被挑选进宫侍奉皇帝,怎么可能会是个小结巴?她装傻都装得不过心……偏偏还以假乱真,行为看似愚蠢,却湛是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且明显,她不想投靠本宫!”
“娘娘,时间不够了,皇帝马上要亲征……”
兰吉不死心地再劝禀,提出重点:“只有住在咱们钟粹宫的人,才好掌控。”
“……容本宫想想。”
闻言,祁贵妃一脸黑沉地望向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