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就是当事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身身体的反应:
一开始,她身上先发热发痒的部位,是从眼部和手掌开始的。
许是阮姬塞给她的绢帕中含有的毒粉量并不重,所以她发作须时相对较长,不如阮姬装着吃了三个葡萄罢了,就已经满脸疙瘩肿块……
更重要的是,庞贵人不敢得罪宜嫔娘娘!
也就韩贵姬这个蠢货,连自身急性好强的脾气,都被阮姬这个毒妇拿捏地准准,被人害了还想替阮姬维护‘正义’,眼瞎都瞧出沁容华都先一步避开阮姬示好了吧?
哦,这韩贵姬不光眼瞎,还心眼瞎,白瞎她那张好皮相了~
“回宜嫔娘娘,姬妾能肯定,姬妾不是吃了北地葡萄引起身体不适的。”
此时,庞贵人一听宜嫔终于逼问自己了,她本能哆嗦了下肩头,仍是老实的双手奉上绢帕,低声却并不怯弱地回禀:
“姬妾身上这般红肿发痒,应是手中这条绢帕引起的。”
“啥?!”
众姬嫱盯着庞贵人手中举起来的精美绢帕,一脸迷惑——
阮贞筠见状,心口气得发痛,就知道自己心急了,果然陷害不成,反招了自己一身骚!
然而,辩白时机不等人,阮贞筠不敢迟疑,当即一脸受伤地望了一眼韩贵姬后,这才睨向庞贵人,满脸悲痛地反问:
“庞妹妹…你作甚要污蔑我?”
“姬妾受不起阮姬主儿这一声‘妹妹’。”
闻言,庞贵人先是朝阮姬守本分地行了一个福礼,与她明晃晃拉开亲疏距离后,这才沉声朝宜嫔禀报:
“请宜嫔娘娘过目,这条绢帕,正是姬妾等在翊坤宫西花厅稍候时,阮姬主儿见姬妾被风沙迷了眼,顺手塞进姬妾手里的。
姬妾在踏入水酌榭时,便已经察觉到眼部和手部在灼热发痒,与姬妾吃食葡萄贡品,无任何关联。”
“嗯,你的意思,待会儿本嫔会告知太医知悉。”
傅令曦朝庞贵人摆手,“织秋,你上前将庞贵人的绢帕收好,来个小丫头,引庞贵人主仆去轻凉轩净面。”
“谢宜嫔娘娘信任。”
庞贵人眼眶最是红肿,已经肿眯成了一条细缝,视线朦胧,好在还能辨认出方向,极是感激的朝主位又福了福身,这才乖顺的被引着离开了水酌榭。
此时,韩贵姬再是傻,也多少知道自己被当成棋子利用了,特别是从庞贵人出声开始,她就傻眼了,目光不自觉的随着庞贵人的行为而动、
自然也收到了阮姬城府极深的,特意望向自己的那一眼——
“阮姬,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霎时,韩贵姬浑身透心凉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回声音,朝着对面的阮姬咆哮:“你莫不是要告诉众人,这绢帕,是我送给你的?!”
“韩姐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哀矜地哽咽一声,阮姬眼尾垂泪辩说:
“约半个时辰前,姐妹们相约一道在御和园游湖时,妹妹绢帕不小心吹进湖中,之后拿捏在手里的绢帕正是韩姐姐相赠,当时沁姐姐和曹妹妹都在场见证的……”
委屈诉说时,阮姬还不忘拖沁容华和曹常在下水。
此时,阮姬即痛楚又无助的小白花样儿,可比韩贵姬满脸尖锐的气愤怒相,更惹人怜惜——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