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朱!”
“局长,怎么样了?”
“文书已经拿到了,对了,李厅长还把查案的事交给了我们金都市的林口分局,楚河分局全力配合,任何人不得阻拦调查,厅长跟我说,让你放手去查,无论涉及到谁,都不用客气。”
“好的,我知道了!”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快了!估计在半个小时就可以收工了!”
“怎么这么慢!”
“有两具尸骨。一具我妈的,一具我爸的。”
“埋在一起了?”
“对!”
“这个金立文真是个疯子呀!叫人直接抓捕他归案了,目前的证据足够抓他了,不要让他有逃脱的机会。”
“好,小李子跟军哥在盯着,我这就让他们收网。”
“好,我在局里等你们。对了,有两小姑娘在局里等你一夜了,好像手里有拿到什么,等你回来呢!”
“嗯,我知道,是我师妹跟她同学,我一会就回去,差不多7:00左右到局里,您让她们在等等,二组现在人都外勤了,只有等我回去。”
“好,我跟她们俩说下。”
十分钟后,一伙人就打道回府了。
同一时间,守候在金立文家门口的李宁跟齐为军也出动了。
许是金立文思索了一夜,觉得不安,此时他才想起,那两具尸体还埋在他老房子的花圃里,没有被警察盯上时,他觉得那里很安全,因为不会被人发现尸体,可是一旦被警察盯上,那里就成了定时炸弹,一不注意就粉身碎骨了,他转辗反侧了半夜,到了早上四五点,终于忍不住爬了起来,他想赶回老家房子,清理一下,以绝后患。
没想到,他刚出门没走几步,就让监控了他一夜的李宁跟齐为军一左一右猛不丁扑倒在地,不过,金立文的多年保安经理也不是白干的,身手还不错,体格又壮,两人费了好大劲才将其制服,铐上了双手。
手一被铐,金立文就明白为什么了,可他依旧嘴里不停咆哮:“我是守法公民,你们凭什么无缘无故抓我,我要告你们去。”
金立文的依旧存在侥幸心理,这两人,他曾在林口分局见过,知道他们是林口分局的人,是朱方平的手下,就算自己要被抓,也是应该由安金市楚河分局的人来抓,怎么也轮不到隔壁市林口分局的人来抓吧!
“闭嘴,不要再垂死挣扎,上面已经发话,这案子交由我们林口分局负责,安金市楚河分局无权过问,只有配合,你就不要再幻想什么了?”
齐为军一句话将金立文的侥幸心理击破了,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次估计没有那么幸运了,进去了就再没有机会出来了。
“你们等等,我跟我儿子说几句话。”金立文突然看见站在二楼阳台的金夏一。
金夏一站的位置就是当年夏雨跳楼的位置,站在同一位置的金夏一如同被夏雨附身了一样,他静静地看着被铐起来的金立文,无悲无喜,无声无息。
“小一……,我……。”金立文看着不声不响的金夏一,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对两警察说道:“算了,带我走吧!”
站在二楼阳台的金夏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刚刚一段时间,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可是,他还是记得他爸似乎被人带走了。
他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朝楼下冲去,嘴里嗷嗷直叫:“爸,爸!”
“小一,别喊了,你爸被警察带走了。”菊姨提着早餐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刚刚路上,她已经看见了金立文被抓的一幕,从金夫人自杀的那一刻起,她就猜想到金先生一定做了什么让夫人无法原谅的事,才会让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菊姨!呜呜呜~~,我爸犯了什么罪,警察要抓他呀?”金夏一一下扑进菊姨的怀里大哭。
“好了,不哭了,回头我陪你去警局看看不就知道了!乖,不哭了,一会还要上学呢?”
“家里都出大事了,我怎么还能去上学!”金夏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可不行,你爸出事了,以后你得靠自己了,不好好读书,哪有出路!你妈妈一定希望你好好读书,然后有能力养活自己!”
“嗯,我知道了!”
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后,金夏一一夜之间长大了,脸上的桀骜不驯也不复存在了。
楚河分局的局长祁伟,如同以往一样,穿着一身警服,开着他的比亚迪出了家门。
他夹着他的公文包,微微弯着腰,一边跟下属打着招呼,一边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已经坐了两个人,两个他并不陌生但却绝不应该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他手里的公文包一下子就掉落在地,一脸惨白。
他颤抖着声音说了句,“老邵,老赵,早!”
坐着的两人站了起来,“老祁,早!”
三人沉默了一会,都不知道说什么,曾经一个战壕的队友,如今对立而战,还能说什么呢?
“走吧!”老邵说了句。
“好!”祁伟深深看了眼这个他已经坐了十年的办公室,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走进这个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