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慕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必須要穿上女裝示人。因為他是半櫻掌門的孩子,而半櫻自古以來便是僅有女子的門派,為了避免沈慕會受人欺凌,或是落人蜚語,沈櫻便讓他以女裝示人,并告知他不得讓任何人發現他的真實性別。
半櫻門派都是女弟子,但是弱肉強食與口舌糾紛也不少。在小時候,他就曾目睹過,一個較為嬌弱的小弟子,就被較為年長的幾個弟子圍著欺凌,對她出以辱罵,甚至拳打腳踢。
沈慕看不過眼,便上前去阻止,她們見沈慕是掌門之女,也不好說什麼,而那位被沈慕助下的小弟子對他的幫忙也是滿懷感激,不停道謝。
原本沈慕以為這樣一來,她們不會再欺凌那位小弟子,但是事情遠不及沈慕想的簡單,因為沈慕的出手幫忙,她們甚至更加的變本加厲,甚至把錯全怪在小弟子身上。
到了後來,那位小弟子連正眼看沈慕也不敢,當沈慕想安慰她幫她的時候,她彷彿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樣,瘋狂搖頭。後來沈慕才知道,那位弟子被那群欺善怕惡的弟子威脅。
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沈慕便火速的告知了沈櫻,他本以為自己的母親,畢竟是半櫻掌門,總不會放任這些事情在眼皮底下發生,但事實證明他錯了。
“弱肉強食,乃人間本道,要是她無法靠自己之力渡過,證明她是弱者,遲早被這個人間淘汰。”沈櫻淡淡的說,眼里還看著手裡翻閱的書本,一點反應也沒有,彷彿意料之中一樣。
在不久後,那位弟子吊頸自盡了,那位弟子與沈慕同齡,同是十六來歲,年紀輕輕就因為備受欺凌而上樑自盡。
但這事并沒有引起沈櫻的特別注意,只是吩咐叫人把她的屍體埋了,并不得透露一點風聲出去。掌門的作法,讓沈慕飽受震驚。
而那幾個喜歡欺負人的半櫻弟子,也並沒有因為間接害死了一個小弟子,而愧疚或收斂,反而還在嘲諷一個已死之人,多麼懦弱。這讓沈慕震驚又憤怒。
但每當沈慕對沈櫻說時,她總會冷淡的說:“不是你的事,就勿要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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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慕二十來歲時,沈慕向母親請求離開半櫻一段時日,外出歷練。而沈櫻同意了。
沈慕在那段外出歷練的時日,在五個區來回奔游,也目睹過了不同于半櫻的其他六派之間的作風。
但巧合的是,與半櫻相同的是,其他六個門派都存在著如同半櫻一樣的情形,一些弟子會因為自己進入了有名氣的門派,而仗勢欺人,要是被反駁了,就會拿門派作藉口說:“我可是京道的弟子,你要是動我,就等於是動了整個京道!”
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而普通的凡人都會很羨慕一些加入了七派之一的人,但這在沈慕看來,一點也不值得羨慕。
就在那天,沈慕在中平首都晃悠時,又遇到了一個欺負弱小的京道弟子,他雖然想幫忙,但卻抿記著沈櫻和他說的“歷練在外,勿要主動惹事上身”。
本想忍著良心,假裝沒看見,但一位瀾若弟子從一旁跳了出來,假裝熟略的搭著那位京道弟子的肩膀:“小哥哥,別生氣,你那麼帥,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就放了他吧。”
“你看啊,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了,你也不想事情被傳到京道那兒去吧?”那位瀾若弟子俏皮的眨了眨眼,那個京道弟子深吸了口氣,甩了甩袖子離開了。
那位瀾若弟子臉上白白淨淨的,頰上帶著自然的紅潤,明明是男子,露出俏皮一笑時,卻讓人覺得遇到了太陽一樣,耀眼又溫暖。
沈慕想過去搭訕,但那位瀾若弟子在把被欺凌的人扶起來後,就竄進了人群之中,不見身影。
在夜晚降臨,
雖然如果他現在過去搭訕,對方說不定會因為他如今的女裝而淪陷,但他卻想著,這樣看起來那麼美好的一個人,是否能夠接受他原本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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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半櫻後,沈慕詢問母親,能否讓他從此以男子裝扮示人,他認為一直隱瞞著半櫻里的弟子,始終有些不妥,但母親把他的請求回拒了。
“...現在還不行。”
沈慕不知道為何母親偏要讓他以女裝示人,就因為他是掌門之子,而身處在半櫻嗎?
但時日久了以後,沈慕也不再計較這件事了,在他偶然把垂死之際的半瑩婼救下後,他便吩咐她完成各種事情。
但就是找不到那位瀾若弟子。
半瑩婼曾經剛來到半櫻時,也曾受過欺凌,沈慕從不會容忍這類事發生在自己眼底下,更何況動的還是她的人。
把那位半櫻弟子殺了後,正好可以利用她的死,來辦一些事情---挑破七派之間的關係。
但就在他重新遇到那位瀾若弟子後,他又對他現在做的所有一切遲疑了,他開始在思考,究竟是否真的要挑破七派的關係,讓一切變得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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