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八卦殿中,白芷兰神色激动道,“此行路途遥远,婆婆你喘疾未愈,怎可长途跋涉?”
一旁的铁婆婆却不为所动,淡声道:“我的身体没事,留在这里担心你,我才会不舒服。”
在得知白芷兰将前去寻找易灵珠草一事后,铁婆婆便坚持要同行。白芷兰自是担心她的身体,怎奈对方态度坚决,怎么也说服不了。
“有云师弟同行,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她微微低头,声音渐弱。
“我就是不放心那小子!”
“婆婆何出此言?”她睁大了眼睛,一脸不解。
“是我叫她同去的……”
未待对方开口,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白芷兰抬眼看去,立刻上前扶住对方手臂。铁婆婆直起身子,毕恭毕敬。
“院司,您何时出关的?”
“在地下待得太久了,是时候出来活动一下了。”鬼老看着白芷兰说道,“是我让阿慧陪你同去的,她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底子在,帮得到你。”
“院司,婆婆年纪大了,不可犯险啊……”白芷兰一脸忧色。
“正因太危险,我才放心不下……”他冷声道,“为了自己的宝贝徒弟而让你涉足如此险地,袁三问的心未免太偏了,我要找他好生说道说道……”
“院司千万别这么说,掌门从无偏私,一切都是芷兰心甘情愿的。”
“你啊……老是这个样子,从来不知道为自己想一想……”鬼老摇了摇头说,“我让阿慧陪你同去,不为防别的,就为了看紧姓云那小子。”
“院司……云师弟……到底怎么了?”
“他们一群人从会稽回来,姓黄那丫头身上的诡异咒术,你这么快就忘了?”
“院司是指云师弟身份一事?掌门不是亲自澄清,他不是姜玄意了吗?”
“不是姜玄意也可以是其他人。”鬼老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道,“袁三问自作聪明,希望不要到头来作茧自缚。”
“院司……”
“好了,那小子是柄双刃剑,他确实可以帮到你,但也不得不防。你们放心去吧,院里的事有我呢,地下待得太久,老是被人说闲话,如今正好可以堵一堵某些人的嘴了。”
“阿嚏……”正气园中,费文打了一个喷嚏,埋怨道,“这鬼天气,说变就变,真是折磨人。”
“入秋了,天气自然转凉,费师兄千万要保重好身体啊。”骆琴低头处理着手中的文书。
“还是骆师妹关心我,呵呵……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可真是度日如年啊……”
骆琴突然放下了手中笔墨,沉默良久后,长叹一声道:“真没想到,我离开的时日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见她脸上颇多惆怅,人精费文如何想不明白?他故作感伤道:“是啊,沈家那丫头跟她爹一个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简直不像话……”
“咳……”骆琴急忙呡了口茶,略显慌乱道,“沈家确实有自己的难处,这不能怪她……”
沈青鸾的不辞而别确实让她颇感失落,但沈家的秘闻她是略知一二的,如今心中更多的还是担心。
“沈家的事我是不太清楚,不过沈千岳这个人么,怎么说呢,深沉得就像一潭不见底的死水,表面波澜不惊,暗里不知藏着多少激流旋涡。当年他阴差阳错地失去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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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袁老头门下的机会,如今想来,若是时光倒转,他一直留在清微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呢?我想总好过如今孤家寡人的境地吧……”
见骆琴的头越埋越低,他突然一拍脑门,惊道:“对了,前段日子他来了一份书信,关于他女儿退派一事,算是给了一个交代。我放哪儿去了呢?”
他一边嘀咕,一边低下身子翻找起来。
“奇怪了,怎么一下就找不到了呢,那封信洋洋万言,好像还提到了骆师妹你……到底放哪儿了呢……”
骆琴手中笔杆转动飞快,没一会儿,竟写错了好几个字……
“啊,找到了!”
闻声,她缓缓直起身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案上文书早已沾满了团团墨饼。暗地里吸了一口气,就在她慢慢转向边上之际,却听见费文大叹一声。
“啊呀,看错了……呵呵,这封是去年派里的经费名录……”
“……”
“沈家的事与清微无关,我们的精力理应放在肃清之战上!”骆琴沉了沉嗓子,冷厉道。
“嗯,没错……不过骆师妹若真放不下沈家那丫头,可以找姓云那小子来问问,听说他前段日子去了沈家,很得沈千岳的信任,他们两个可能好事将近喽……”
提起云筠,骆琴双眉微蹙,问道:“此人到底是何身份,究竟是否与此次会稽之事有关?你与严院司审讯怎么就不了了之了?”
“哎,别提了,掌门都亲自出面了,我们还不识趣?”他冷笑道,“起初我也想不明白袁老头为什么要这么做,如今倒是猜到了几分……”
明月初照,落霞园景色无双。晚饭过后,云筠和夏颜如往常一般,并肩散步于林荫小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