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突然加快,扑到乔越的身上,身位完全反转。
乔越自然而然地接住了她,女孩身上的清香幽兰很清晰地满溢在周围,柔软身子贴着他。
“乔越,我欠你的——还清了。”
他却没有任何的杂念……
枪口再次对准那趴在地上挣扎的蒙脸黑衣人,连击几枪,直到把所有的子弹都用完。
乔越心如刀割,怀里的人儿心脏部位不断地流出血,血窟窿不停地在他眼里放大。
跪着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他抱着她快步走向轿车。
“疼……”
一声喃语人便昏了过去。
轿车在道路上死命地奔疾,乔越按下车里的深红色。
他要刚刚派人来追杀他的人,通通都付出代价。
……
“先生,您的伤口还在流血,需要包扎一下……”
不顾医生护士的劝告,乔越呆愣地坐在手术室外的地板上,谁敢碰他一下,他就杀了他。
他们只敢劝,却不敢上前碰他。
血液站着衣服,有些是干粘在上面,有些是一动身体便新流出来的。
他没有痛觉般倒坐在地。
“小姐还在做手术,她不会有事的,您先去包扎一下,不然小姐醒来看见您受伤了,会心疼的。”
“先生,您就听我的吧!”
……
心底一片荒凉,听见“会心疼的”四字,乔越缓缓抬头,冷冷地盯着这些人。
她哪会心疼他!她恨不得他死。
她说了:“乔越,你欠你的,还清了。”
还不清,她怎么可能还得清!
乔越突然若无旁人地疯笑着,手掌按着地板,慢慢地撑起伤残的身体,闭上眼睛都是她的模样。
半响,才冷着道:“扶我去包扎伤口。”
他不舍得死,更不会死,他死了,才是输家。
……
凌诺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受尽万千宠爱的凌家二小姐。
所有人都喜欢她,都会保护她。
直到有一天,舅舅死了,她从国外回来不久,父亲出车祸了,姐姐也不见了……
好像自从她回家以后,所有事情都在往坏的方向发展。
她欢喜能有个哥哥,可这个哥哥却想对她做不轨之事,凌若兮出现救了她啊,后来她就一直躲着凌风景,无条件地信任凌若兮。
当初她是多么相信凌若兮,傻得天真可爱,还很丑陋。
结果呢,那个她视若亲姐的凌若兮却把她送到一个老男人床上,借此获得捧红的机会。
接着她跑了啊……撞上了一个男人,他帮她逃走,抱走她,他们两个还发生了关系……
那个人是谁啊?那天晚上好黑,她根本不知道是谁。
不顾下体的疼痛,她拼了命地徒步跑回凌家,凌若兮却命人不让她进来,还把她的东西通通都扔了出来。
她哭着闹着,喊的眼睛通红,衣服破烂,身上的淤青和吻痕无处不显露着她被人强暴的事实,她恨不得把凌若兮撕成两半……
没有人搭理她,凌若兮甚至放狗出来咬她。
她狼狈地跑着,直到有一只手把她拉住……
“心跳频率急速下降,快!准备……”
麻药重新注射到她的体内,紧闭着眼睛,女孩苍白脆弱得仿佛逝去的生命。
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火,发了疯似得蔓延——
她躺在病床上,浓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断地咳嗽,用力撑起刚刚生产完的身子。
被缝好的伤口顿时裂开,鲜血染红了她的蓝白病服,开出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
“孩子——”
“救救我的孩子——”
她拼命的爬向一旁的婴儿床,小娃娃哭得一颤一颤的,几乎呼吸不了,所有人都忙着逃跑,没有人管她们。
“救命啊!”腹部好像又开了口子,她疼的连呼吸都困难。
这间医院偏偏在江城的一个偏僻小镇上,救援队伍还没来,大火就已经覆盖了大半个医院,染红了江城的半个天空。
她突然感觉身体被人抱起,眼睛辣辣的,根本睁不开,染了鲜血的手紧紧地抓住那人的衣襟,她已经呛了好几口烟了。
喉咙如被火烫过,艰难的发出细微的声音:“救我的孩子——求你——”
那人用身上唯一一条湿毛巾捂住她的口鼻,高大的身体明显的顿了一下,没说话,随即抱着她拼了命的冲出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