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你说这银子上面的指纹,能不能拓下来?”
在她身旁,小玉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也看着银子上的指纹。却说昨日二人出了宝通钱庄之后,一刻也不敢停,在城里绕了一圈,总算回到了陈奇所在的院子里。
原本二人准备马上取样的,可陈奇说这漆刚凝时,还不太坚硬,上面的指纹不易成形,二人只好把那木盘子连同银子,放在身边像个娃娃似的,给暖了一夜,这会才把它们取出来。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英姑一面说着,一面往院中的石桌边走,小玉跟在后面,蹙着眉头思虑一会,突然问道:“大当家的,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想问昨日县令大人给你的信上,有没有说他用什么法子证明这银子是从宝通钱庄里流出来的?”
英姑突然呆住,白皙的脸上,刷一下红了一半,“你个小妮子,你还问我,昨天我看信那会,你不是也跟着看了吗?”
小玉舔着脸道:“大当家的,昨天我就想着接你的话,没注意看后面的,你就给我说说呗,这个问题都憋在我心中好久了。”
英姑微微一笑,亲切说道:“一个问题能在咱家小玉心中憋这么久,这倒还是件稀罕事。好吧,我便告诉你吧。”
“他—。”英姑说着顿了一下,感觉这样叫李铁不太好,急忙改口道:“李—,县令大人的法子,是让我们今天早上换,然后再哄这换银子的人,跟我们去取另一件物件,趁机把这人给抓了。”
小玉摸了摸下巴,“他这个法子,倒也还不错,只是很难招实,还是大当家你的法子好,有了这物证在手,黄天赐想抵赖都难了。”
英姑摇了摇头,“倒也不能这么说,他,县令大人这法子,是冒险了一点,可他从川里来,又在大世家里长大,不懂这漆树的妙用,能想到这个法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更何况。”她说着脸上又泛起一道红晕,“更何况要不是受他这个法子的启迪,我也不会意识到覃大牛的重要性,更不会昨晚让你送信过去。”
小玉哦了一声,像是发现什么大秘密一般,“原来小姐你让我送信过去,就是让大人把覃大牛看紧。”
英姑点了点,“正是如此。”
小玉嘴巴一别,眼睛一斜,十分的不削,“小姐,这个杜蛮子傻得像个狍子似的,天生一副蛮子相,怎么能看得住这狡猾的覃大牛,还不如我去看着他呢。”
英姑听了捂着嘴一笑,女儿情态展露无异,“你个小丫头片子,我又没说让杜捕头去盯梢,你激动什么呢?再说了,如今虽说是证据确凿,可难保黄八女不会作困兽之斗,你还是跟在我身边,保护大人要紧。”
小玉刚被英姑取笑,心里正气着呢,这会见着了机会,忙笑道:“大当家的,你还说没有担心这个李铁蛋,县衙里面那么多衙役,哪能轮到我们出手?”
英姑突然感觉心中火辣辣的,脑海里不由闪出那命批和李铁蛋挺拔而直立的身影,可她是个女儿家,这些东西不能让别人发现,特别是小玉这个大嘴巴,急忙稳了稳神,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