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看着钟宁掏出来的那只灰不溜秋的兔子,杨觉和王沁这才恍然大悟,知晓这钟宁是因何跌入到这坡底的了。
“这不是我的兔子,虎子是白色的兔子,谁要你的破兔子。”杨一清并不领情,气喘吁吁随手一甩,钟宁吃力,直直跌坐在了地上,杨觉心中怒火瞬时窜出,怒目圆睁,箭步冲上前去,厉声言道:“你做什么?”
“谁要他假好心,这不是我的兔子,就是我的,他拿过来的我也不要。”杨一清鼓着脸仰着头,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为了你,这冰天雪地,钟宁连夜出去帮你找,差点连命也丢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杨觉气如斗牛,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本想着平日里骄纵一些本没什么,这下可好,变的如此不通情理,杨觉接着拉起杨一清,“来,你看看,好好看看。”
“你弄疼我了,你干嘛,放手。”杨一清不停挣扎,却终究是胳膊拗不过大腿。
“你这是干什么,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王沁见状,护女心切,急忙上前阻拦。
“杨伯伯,杨伯伯,你莫怪她,是我自己不小心。”钟宁见此也是焦急万分,挣扎着半坐了起来,奋力劝说着。
“师父师父,师妹她知道错了。”苏书见杨觉生怒,也是一脸着急。
“他都说了,是他自己不小心,关我什么事?”杨一清挣扎着还是不停的吼着。
“你……”杨觉怒不可遏,平日里疏于管教,还有什么样子,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举手一个巴掌便要打了下去,可却如何也落不下来。
“你做什么呀?清儿她知道错了。”王沁自中紧紧拦着,一边又催促着女儿道:“快,快跟你爹认个错。”
可谁知杨一清竟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你居然为了他要打我。”
“杨伯伯杨伯伯,是我不对,你放过师妹吧。”钟宁心中着急,眼泪都快要憋出来了,紧紧抱着杨觉的腿。
“苏书,小武,还愣着干嘛,赶紧带师妹走。”王沁见女儿死都不肯认错,赶紧催促苏书先将女儿带走,不然雷霆震怒之下,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
二人如遇真言,不管哭着的杨一清,连拉带拽将她拉进了东边的闺房中。
“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太不像话了。”杨觉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稍缓之下,看见躺在地上死死抱着自己腿的钟宁,心中五味杂陈。俯身先将钟宁扶坐在了床上。
“杨伯伯,怪我不够小心,本来我能徒手抓住它的,谁知情急之下滑进了谷底。你不要怪她。”钟宁苦笑了一番,缓缓说道。
杨觉这才觉察到忘了正事。“来,我帮你疗伤。”又转身向着王沁说道:“你去看看姜汤熬好了没有。”于是拉着一把椅子对面坐下,只手并作掌势,紧贴钟宁。
钟宁感觉一股暖流自掌间缓缓流出,慢慢的直达自己每一寸的肌肤和血液,钟宁感觉是舒服极了。过不得一刻钟,杨觉运功结束,钟宁感觉身上暖烘烘的,竟一丝寒意都不见了。见钟宁睁开眼,身前站着的王沁端着一碗姜汤忙忙走了过去,柔声说道:“来,喝点,别病着了。”
钟宁心生感激,连道两声谢谢,姜汤自口入胃,微微的带着些辣味,一碗姜汤下肚,胸中如火烤一般,滴滴汗珠自额头沁下。
寒气驱走,钟宁才注意到自己这一身的伤,脚扭着了动不了,浑身上下虽然没有骨折,可被那谷下的荆棘丛挂出不少血口,此时正隐隐作痛。
“你先去吧,这交给我就行了。”
杨觉闻言,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先行回房去了。
“来,忍着点疼。”王沁早见得这么一身的伤,将才出去之时,便一并连药一起找了来,此时先用热毛巾将钟宁的伤口进行清理,然后才能上药。
毛巾刚触到脸部,钟宁吃痛,嘴中“嘶”的一声,身子也本能的向后躲。
王沁急急停手,“痛么?忍者点。”
“没事,师父,说着挺直了身板,紧紧闭上了双眼。”王沁看着这孩子的手脸、脖颈上满是血痕,自是心疼万分,下手也极为轻柔,钟宁闭着眼睛,终究是一声不吭。
“好了,药上好了。”王沁将瓷瓶盖上,收入怀中。接着面色一沉,盯着钟宁道:“以后可不准这么胡闹了。”
“师父放心。”钟宁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他心中既是感动可也带着几分苦楚,与杨一清关系如此的僵,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早早休息吧,清儿任性惯了,你大一些,也别放在心上。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师父再传你第三卷的清心咒。”王沁说着突然想到光顾着寻人治伤了,这钟宁晚饭可还没吃。“哦,对了,你先等着,我去帮你把饭热一下。”
“师父,不用,我一点也不饿,我想早点休息了。”钟宁刚刚喝过姜汤,倒也不显得饿。
见钟宁如是说,王沁便扶着钟宁先行躺下,将其被子盖好,坐在窗前目若流水看着他道:“你不要多想,这里便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也不要觉得生分,今后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就跟师父说,别总憋在心里,睡吧,我先走了啊。”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