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这回不跟着沈络了,既然是去见一见父母的坟茔,他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这次拔都决定跟随韩慕青,往南去,待事情完定,他打算从军,立一番事业。
沈络听后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拔都跟着自己吃了不少苦,这回去北方,是去辽东,一路上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拔都跟随韩慕青,至少不会像跟着自己那么苦。赤白雪是铁了心要跟随沈络的,沈络也不会去劝阻,韩慕青与沈络约定好,待两方大事完毕,便在济南府相见。
从玉窗楼逃得匆忙,赤白雪出来时身上只有一二十两的碎银,其他的想要回去再拿,已然是不可能了,拔都将身上银两都给了二人,知他跟着韩慕青定然不会困窘,沈络也不客气,将银两都收下,一来二去,倒是凑得三十两有余,勉强应付个一年半载没有问题了。
第二日,众人便分道扬镳,沈络与赤白雪乔装打扮一番,从应天府北门渡河北上,韩慕青与拔都并一众家小往南而去。
自记事以来,赤白雪便一直在玉窗楼中学习,最远也没有走出方圆十里外去,如今跟随沈络出了城,见这郊外风光与城里自有不同,一时间是又惊喜又害怕。
坐在马车上,沈络看着赤白雪,不禁有些唏嘘,从前坐在自己面前的,是齐妍儿,如今齐妍儿被自己人掳了回去,他却毫无办法,答应过赤白雪要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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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身,如今却是这样的方式带她出来,连累赤白雪几度身陷危险,面对她的爱意,自己却依然忘不了齐妍儿。想到这里,沈络觉得自己一下竟辜负了两个女子,实在对不起她们,想捋清楚,却发现又千丝万缕,索性把身子一靠,把眼睛一闭,放空脑袋不去想了。
不知马车行了多久,沈络只觉马车大力一颠,连带着赤白雪跟着向前倒去,沈络连忙去搀扶,但马车未稳,又被赤白雪摔出的力道一带,便与赤白雪一起摔倒在马车里。
沈络二人还未回过神来,只听马车外头一声怒喝:“瞎了眼的狗东西,敢撞你爷爷我。”沈络心中一惊,暗道:坏了,许是撞到了人。
沈络不知对方来历,让赤白雪呆在马车里,自己则下去探探情况。果然,刚下车便见一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浑身衣服邋里邋遢,头发随意挽起,左 手握着一个酒葫芦,醉眼惺忪在辱骂着车夫,一见沈络从马车里出来,便说道:“好啊,还有帮手,你们一起上来,爷爷不怕。”说罢将腰间一口大刀抽出。
见此情形,沈络暗暗叫苦,这才出应天府多久,竟又遇到强人,如今大明内忧外患不断,滋生出这些走偏门的人来。
沈络正在思考如何脱身之时,那强人身后的小路上又来了五六个,皆是和这位一模一样地打扮,互相搀扶着歪七扭八往这边走来,看样子许是刚去喝了一场花酒来。
那群人见这边的同伴抽出刀,便知这边有事情发生,一个个如云中漫步一般,往马车这边走来,一个尚且不好对付,可此时转眼就成了一群,沈络心都开始冷了起来。
强人之所以是强人,只因他们没有对错,没有律法,只有自己的喜怒无常,当听见同伴将事情经过一说,一个个借着酒劲发了一通无名邪火,任车夫怎样解释,依旧不依不饶。
这时马车里赤白雪竟然出来了,一边问道:“相公,外头怎么了?”不用沈络回答,赤白雪一挑开车帘,见对方一群人个个提着一口大刀,再傻也能知道此事已身处困境。
那群强人见到赤白雪,眼珠子瞪得发直,涎水流了三尺长,其中一个人说道:“哥,这个小妞儿比刚才乡下那个可水灵多了。”另一人擦着口水说道:“就是,刚才那个咱们几个一人玩儿了一遍就杀了,简直不尽兴,这个这么漂亮,扛回去想玩儿几次就玩儿几次。”
看着对面几个淫邪的笑容,一步步向马车走来,赤白雪惊呼一声,赶忙牵起车帘挡住自己,可这般动作,岂不就是掩耳盗铃?
那马车车夫见状不对,转身就想要逃跑,可刚在争执的时候离那强人过于近了,只见一口大刀从那车夫后背穿入,从前胸穿出,生生将他捅了个透心凉,车夫一脸震惊又不甘的神色看着沈络,却不曾想另一口大刀如影随形而来,车夫登时就断成了两截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