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青的老人回答道:
“今年的春耕没有耽误,雨水又充足,粟谷的收成应该还可以,交完田赋后还能有剩余。”
小白听了老人的话笑道:
“交了田赋之后应该还有许多剩余,你们的日子应该就好过了吧?”
老人闻听此言,也只是笑着说道:
“应该有足够的陈粟可以吃到明年秋收了,只希望贵人们像今年一样不要大兴劳役啊!”
这不是小白第一次听到人们对劳役的恐惧了,小白忍不住问道:
“你们这些鄙野之人不是不用服军役,只要缴纳赋税和承担劳役吗?”
名叫青的老人长叹道:
“每当国君兴军役,征召国人去打仗,我们野人也要跟着去服力役。虽不用亲自上阵,但也要负责修筑边邑的垣墙,伐木砍柴,运输军粮。像今年这样在家门口打仗倒是用不着我们,所以今年才有了点空闲时间整治下田地!”
老人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似是对于往年所干过的事情进行回忆,他继续说道:
“早春时节我们就要先修理好农具,以备今年的春耕。在耕作时要先耕种属于国君的大田,大田种完之后才能轮到种我们自己的。
春耕完毕之后,贵人有召,我们就又得去服徭役。男人要下地耘田,女人也要替贵人们采桑养蚕,纺织丝麻。
秋收之后天气转凉,我们又要去替贵人们修理宫室和房屋,我扪却连自己的冬衣都备不齐。
冬日里要上山狩猎,猎来狐皮为贵女做皮裘。寒冬腊月里还要去河里取冰,为贵人们准备度夏时用的冰块。
一年从头忙到尾,都是在忙着农活和劳役,也只有岁首才能歇一歇,在祭典上饮上两杯酒,这就是一年里最快活的日子了。”
小白听了长叹,觉得自己先前问的问题很好笑。国人们都觉得日子难过了,何况地位更低的野人呢?
在中午已过,小白和宁戚继续坐车前往北面巡视,车上的小白心情又些沉重,便对宁戚说:
“宁戚呀!我听你唱歌唱的不错,要不你再唱一个吧!”
于是宁戚便唱了诗经里的一首《豳风·七月》。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无衣无褐,何以足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