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天君,又是佛祖的?他究竟是谁?”
“天君是一种地位,神是一种身份,而佛,是一种境界。只有大彻大悟,参透人世情苦,方能成佛。别说我等凡人资历平庸,与佛无缘,西天梵境,也只有一位佛祖,那便是沧念天君的师父,谛天古佛。”
“那你们奉佛,其实供奉的是谛天古佛?”
“非也非也。沧念天君贵为西天之主,众神之首,已近佛之境界,华巅奉佛,供奉的便是即将成佛的沧念天君。”
“他那么厉害,怎么还成不了佛?凡人为七情六欲所苦,沧念呢,他因何而苦?”
老者笑着摇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恰巧此时谢涵来了,他连忙惊恐的跪下。
拾欢这才反应过来,华巅之上,对沧念天君如此了解的老者,除了宁云真人,还有谁?
谢涵跪在地上惶恐不安,一个劲儿的认错。虽然拾欢不知道他错在哪了,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谢涵你不必如此,谢小姐天真烂漫,聪明伶俐,她若无处可去,华巅随时欢迎她来。”
谢涵受宠若惊,忙拉着拾欢磕头,敬谢恩师。
当时说是都上华巅的,可拾欢到现在,也没见到其他人的影子。
拾欢倒不是担心他们出事,论战斗力,她才是一行人中最弱的那个,只要她没出事,其他人都不会有事。
是以,拾欢并不着急他们还不来,而是担心他们来早了,毕竟,难得清净啊。
因着宁云真人的特许,拾欢在华巅,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可谢涵也再三告诫她,有两个地方,绝对不可以踏入一步,一是宁云真人的佛堂,二便是后山的莲池。
那是宁云真人,亲自培育照料的莲花,供奉给沧念天君的,任何人不得靠近。
谢涵平日里也忙得很,没有多少时间,能顾得上她。
许是觉得愧于唯一的妹妹,谢涵主动提道,要不要随他一起上课。
在华巅,弟子的课程,除了修炼,便是作画。
只因,他们不知从哪里听来,沧念天君善于画作,尤喜画莲。在西天梵境内,专门有一处神殿,存放着沧念的画作。那神殿,除了沧念,任何神佛也不得入内。
拾欢无聊久了,除了吃喝玩乐,也想找点正经事儿干干。于是,便随谢涵听了一课。可她运气不好,第一堂课便是作画,偏偏还是余慎的课。
自从拾欢上次拔了他的昙花后,两人的仇,便算是结下了。
一别经年,余慎的画技长进了不少,可脾性也古怪了许多。
种昙花,画昙花,赏昙花。
据说,他为了看到昙花一现,能守在花圃,一整夜不睡觉。
难怪宁云真人喜欢他,两个都是花痴啊。
余慎视昙花如命,可偏偏被拾欢给拨了一棵。
谢涵当即赔礼道歉。拾欢发现,自从她来了以后,谢涵道歉道的,越发顺溜自然了。
拾欢那节课如坐针毡,缩在位置上不敢冒头,饶是前座的谢涵身高肩宽,将她挡的严严实实。拾欢也能感觉到,余慎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她。
好就好在,沐亭亭也来了。
每当余慎要提问拾欢,而拾欢咧嘴龇牙,半天也蹦不出一个字时,沐亭亭就自动请缨,对答如流。可她答的越好,余慎的眉头却皱的越深。
拾欢再看其他人,皆是一副在看好戏的表情。
拾欢向来爱看戏,尤其是才子佳人恋而不得的戏,可是这出戏,她却看不下去了。
自从上次遇见和槐玉,长得一模一样的沐亭亭后,她就让洛泽帮忙算过,确如她所料,沐亭亭是槐玉的转世。
余慎当年弃槐玉不顾,独自逃命,一度让拾欢无法释怀。
他何德何能,能得槐玉两世痴恋。
槐玉当初欣赏余慎的才气,同情他的遭遇。都是卖画赚辛苦费的人,两人自然惺惺相惜。
可沐亭亭乃是幕府的掌上明珠,从小缺啥,也不缺钱,按道理不应该看上余慎的。可偏偏,命运作弄人。
沐亭亭嫉妖如仇,不管什么妖,只要被她遇上,必二话不多说,甩出捆妖锁。
一次,沐亭亭外出游历,遇上了一位昙花精。那昙花精慌乱之下,躲进了余慎的花圃。沐亭亭不肯善罢甘休,余慎又死死护着自己的花圃,一来二去,两人便就这样成了冤家。
一番吵吵打打,沐亭亭竟对余慎上了心。
沐亭亭和芙苡虽同为宗门的唯一继承人,相比白天明对芙苡望女成凤,沐青峰却只想把女儿宠上天.
在听说沐亭亭纠缠上,入赘又和离的余慎后,丝毫不介意世俗的眼光,大手一挥,
“幕府随时欢迎你来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