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邵秋从来没有见过董祁的真面目,因为他一直都带着面具,但是他对这个一向很温和的弟弟还是很有好感的。
所以可想而知,假如凌邵秋看见了摘下面具后的董祁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再知道他这个弟弟在从小就不受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养父待见的情况下,还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折磨长大,会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凌邵秋正想着董祁的事,突然被赫连潃拉回神:“阿秋啊,你在哪儿抓到这人的?”
“父亲,坦白说这人也不算是我抓到的。这人似乎对华斯堡很熟,鬼鬼祟祟躲在花圃,正巧被巡逻的守卫给抓了个现行,之所以说是我抓到的也仅仅只是想以此邀个功,请您放过这位楚兄弟。”
凌邵秋倒是很坦然地回答了赫连潃,因为他本就被困在那栋楼里,自身行动都受限制,怎么可能出手抓人?
本来楚言的死活凌邵秋根本不想管,但是他都答应了薛筱要保住楚言的命,所以楚言无论如何都不能死。
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对自己越来越失望,越来越厌恶。
只是他现在被当成囚犯一样地困在这里,连出去都难,又如何救人?
正巧这人就鬼鬼祟祟地出现了,凌邵秋着急救人所以就将这人定义成杀手用来充数。
至于董祁为什么要假传赫连滫的话骗过守卫将他放出去这点,凌邵秋确实想不通,他也懒得去想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总归只要最后他能达成目的就好。
那名所谓的杀手,在赫连潃问凌邵秋话时,使劲儿挣扎了一下,眼神凶狠地盯着这俩父子,那模样看上去似是要将他们咬成碎片。
保镖们见男子挣扎,迅速过来将他死死地扣住。
赫连滫和凌邵秋本来就不相信这人会是杀手,但是此时看那年轻人看他们时那充满恨意的眼神,赫连滫心里又有了其他的计较。
“说说吧?你是谁?怎么混进华斯堡的?”
赫连滫漫不经心地转动着自己尾指上带着一枚碧绿的戒指,连个眼神都没丢给男子。
年轻男子不回答赫连滫,因为被保镖们死死扣着,他使不出力气,所以索性也懒得挣扎,高傲地仰起头恨恨地瞪向赫连滫。
“嗯?莫不是个哑巴?”
年轻男子还是不答话,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看向赫连滫和凌邵秋的眼里,仍然是强烈的仇恨。
赫连滫脸色一冷,皱着眉对身后的两名保镖道:“让他开口说话,还有,他的眼睛我很不喜欢,挖了!”
“是!”保镖恭敬低头回答赫连滫,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年轻男子面前站定。
“啪——”
其中一名五大三粗的彪悍保镖狠狠地扇了男子一巴掌,冷冷道:“怎么的?哑巴了?首领大人问话,还不赶紧回答?”
年轻男子因为这巴掌,身体猛地摇晃了好几下,若非有人押着他,此刻他已经躺在地上了,半边脸也瞬间肿起老高,青紫得快要渗出血来,可见保镖那一巴掌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另一名保镖则从兜里掏出一柄尖锐的利器,对着年轻男子的眼睛狠狠道:“小子,你要是好好回答我们首领大人的问题,并且痛痛快快把一切交代清楚,或许我可以考虑让你少吃些苦头!毕竟……挖眼也是有许多门学问的。”
黑衣保镖一边说话,一边将利器慢慢凑近男子的眼珠,并且轻轻转动着手腕,利器就在离男子眼球一厘米不到的位置上下摆弄。
不得不说,这名男子确实很有骨气,也很有勇气,面对这样的情景依然面不改色,脸上傲气尤存。
但是他那微微颤抖的躯体出卖了他,薛筱看得出他也很害怕,只不过他为了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在努力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