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真饿了……独孤心月笑着坐到马如珠身边,替她摸索出床上的东西,一个个的放到她手上。
吧唧吧唧,好吃好吃。刚才那个生饺子,真不是人吃的啊。生成那样也敢拿来给自己和城主吃,都没人管管的吗?
云仙和时高站在门口,听着屋内马如珠一声尖叫,分别脑补出了相同的一个画面。
时高想,定然是马如珠垂涎自己家公子美色,一脸兴奋的扑了上去。
云仙想,独孤心月今日扮相那是真真的帅的没边,马如珠今日顶了红盖头一天,猛一揭开盖头看到独孤心月神颜自然会控制不住自己,扑上那秀色可餐的独孤城主啊!
咦,那场面想想都是.......
时高和云仙相视一眼,鄙视的看着对方。“禽兽啊——”
云仙眉头一挑。“你骂谁!?”
“当然是骂——”时高微微一顿,现在马如珠真的成了城主夫人,自己好像是不能骂的。他话头一转,道。“自然是骂你!黑心大夫。”
云仙大怒跳起,手指直指向他。“你有种再说一次!?”
一时间,屋内热热闹闹,屋外鸡飞狗跳,真真是个,美极了的夜晚啊.......
马如珠这边还没有时间去查会那留下鸦羽的杀手,而这杀手,却在她的新婚之夜找上了门来。
身边的独孤心月和衣而卧,睡的很沉,马如珠却醒了。
便是睡着,她也感觉到了身边如同野兽一样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如芒刺在背。她睁开眼睛,将床边几颗没吃完的桂圆捏在手上,睁开了眼睛。
不远处坐在梳妆镜前戴着面具的黑袍人,正弯着唇角冲马如珠无声笑着。马如珠心知自己杀了烟雨楼的三个杀手,如果烟雨楼的人出现,定然是来寻仇的。
马如珠扫一眼床上睡着的独孤心月,缓缓站起身来。“你是何人?”
这话问的煞是可笑。那黑袍人扯开嘴角,声音雌雄莫变。“自然是来杀你的人。”
马如珠双脚一振,当机立断,浑圆的身子巧劲一镇滚出窗外,向着夜幕奔去。
身后的黑袍人玩味的笑了,望向躺在床上的人。“知道我是来找她的,她倒是不愿意牵连上你。”
“试试即可,别伤了她。”
“你心疼了?”夜色中,微风将烛火摇曳,似正拽在她的心上。
独孤心月唇角一弯。“我的棋子,不到出手的时候都需要好好将养着。”
黑袍女子望他一眼,眸色晦暗,脚步一转裹着夜色追向了远去的马如珠。
.......
听着马如珠为她自己包扎伤口痛得倒吸气的声音,独孤心月轻轻摇了摇头,摸索着拿过了马如珠手中的金创药。
“洞房花烛夜不在房里,反而受了一身伤回来。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你一人了......”他语气听起来就像受了冷落的妻子,前面的话听着哀怨,后面的话听着却又转为几分关心的揶揄。
马如珠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敏锐,竟将独孤心月的话音听得个清楚。
这感情实属异样,马如珠不禁觉得心跳漏了几拍。
他一双眼睛细长,长长的睫羽轻覆双眸,一双灰褐色的双眸却若琉璃般透亮,又似盈着月光的水波般闪耀,眼尾微微上翘。这双标准的瑞凤眼,只轻轻一眨眼,便似盈满了风情万种,与众不同。
挺直的鼻梁给人坚毅之感,将眼梢带着的旖旎化作柔情和温润,凉薄的双唇此刻正轻抿起,眉峰也随之趋起。
他触到了马如珠的伤口,他知道那伤口并不算浅。他正感到不悦。
因人违抗了自己的命令,也为马如珠因自己而受的这伤......
不是心疼马如珠,而是心疼,他的棋子。也因为,不爽。
马如珠见他轻柔的用自己涂药,指尖缓缓触着自己伤口,心中顿时微妙不已连她自己都颇为心惊,她小心的压着自己心跳,呼吸渐缓,向他伸出手去。
独孤心月感受到身边人的动作,微微一侧头,马如珠的指尖便抵在了他的眼尾。
“今日,如何不戴上眼纱了?”
她轻声问道。
独孤心月浅浅一笑,眼尾微微上扬。“今日不做传说,只做普普通通人间郎君罢了。”
以往,他连入睡都是覆着眼纱,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明明是假的,可他的态度看起来却像是真的。
马如珠心中似吃了黄连一般突然变得苦涩,她收回手指,也收回了任他上药的手臂。“夜深了,睡觉吧。”
就如同方才黑袍人未入那般,两人一床,却分两边,谁也不会靠近谁的领地。
双方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