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安北平和安母共同努力,烧出了满满一桌的菜,色香味俱全谈不上,但是分量十足,味道也还算可口,反正都是农家菜,吃了几十年,味道也是深入人心。
安北平招呼大伯和父亲落座,自己则搬出一箱在井里冰镇过的啤酒,还有一瓶今天早上刚买的全良液。
“大伯,爸,今天辛苦你们了,坐下来好好喝几杯,你们先喝啤的还是先喝白的?”
安孝忠看了张守仁一眼,对儿子说道:“把你那些啤酒弄走,我们喝不习惯,直接上白的。”
安北平苦笑一声,给自己留了一瓶啤酒,其它的搬回库房,白的他就不喝了,全部留给他们二人。
待众人落座,三个大男人立刻推杯换盏,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吃得是不亦乐乎。
小包子闻到桌上饭菜香味,不住在安北平脚边打转,想混点好吃的。
安北平见状,只好拿出它的钢盆,给它打了点米饭,泡了些肉汤,又捡了些边边角角的料,比如说鱼尾,虾头虾尾什么的,放在门口,让它自己吃。
安母看着外孙女不断伸手去夹牛肉和其它的鱼肉,便开口劝她别一个劲吃肉,要多吃点蔬菜,均衡营养。
奶奶年龄大了,牙口不太好,牛肉是咬不动的,便主要吃些鱼肉。
安北平举起酒杯,敬了大伯和父亲一杯,听他们在聊村里和乡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对安孝忠和张守仁来说,他们的活动范围有限,得知的消息很少出乡,县里发生的事情除非特别大,否则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要不然就是吹牛逼,聊一些国际上的大事,反正是喝的面红耳赤,嘴里跑马,想到哪说到哪。
安北平陪他们吃吃喝喝一个多小时,倒也听到不少乡里和村里的小道消息。
张守仁端起小酒杯,放嘴里抿了口酒,放下酒杯夹了块牛肉,在嘴里咀嚼着,等咽下去,这才说道:
“昨天我遇到玉珠,和她聊了几句,她说干完这一届村主任,下届可能要换人了。”
安北平一愣,顿时竖起耳朵,听他们二人聊着,安孝忠摇了摇头,叹道:“换人也好,就我们村现在这个样子,这村主任有什么好当的?每个月补贴不了几个钱,还耽误自家的活。”
张守仁点头附和道:“是这个道理,离换届也就几个月时间了,也不知道谁会来我们这穷乡僻壤?上面不是说每个村都要安排一个扶贫干部么,怎么就安排不到我们这里来?”
安孝忠抿了口酒,道:“难啊,现在乡里都在想着怎么把我们迁出去,又哪里会安排扶贫干部过来?”
“而且扶贫工作不好做,听说县里扶贫系统干部有120多人,一年下来有十七八人离职,三分之一的人申请调离,都觉得这就是一个火坑。”
安北平惊讶的问道:“不会吧,那么严重?我们县虽然不是什么经济大县,可是也不会太贫穷落后,怎么这样还有那么多人干不下去呢?”
张守仁嘿了一声道:“很多人都是在做表面工作,有时候其实也不是他们不愿意帮助扶贫,只是他们自己都还‘贫困’着,又怎么帮的了别人?”
安北平一愣,道:“什么意思?”
安孝忠道:“你大伯的意思是,那些人连扶贫工作的理论知识都没掌握,根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帮助村民脱贫,除了就知道把上面划拨下来的钱分到每个人的手上,他们还懂什么?”
安北平闻言哑口无言,这种事情其实挺操蛋的,很多部门安排扶贫工作人员,其实就像是完成上级指派的任务,到时间就走,又哪里能真正做的好这些事情呢?
聊了几句,张守仁摆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和我们关系也不大。”
认真说起来,在座了这几家,的确算不上贫困户。
安孝忠望了眼儿子,问道:“臭小子,老屋后院面积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亩多地,你打算全部拿来种种菜吗?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安北平笑道:“当然不会全部拿来种菜,最多也就三五分地,其它地方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
安北平打算在其他地方种些竹子,或者是挖个小池子养一些黄鳝或鱼虾什么的,方便吃的时候捕捞。
不过这事不好和父亲说,否则他又会唠叨个不停,说竹子有什么好种的?不管家里还是山上,竹子都多的很,想要随时去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