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已经响起了一道清脆之音:
“老人家您可要救救我,外头有人贩子要拐卖我哩!”
时雨正可怜巴巴。
外头已经传来了那伙贼人的嚣张呼喝。
“停下停下,瞧见一个穿着绿衣裳的美貌小姑娘没有?那可是个贼,偷了我们夫人的金簪子。”
“老子可警告你,窝藏歹人那可是要吃官司的!识相的就好好听话让咱们搜一搜马车,要不然......”
驾车的只是个走关系上岗没半个月的小厮。
见识浅薄。
看围着马车晃悠的几个大汉肌肉结实,满面恶煞,瞧着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他没经事,这会怕得不行,哆哆嗦嗦,抬手就要指向马车了。
只听福伯隔着车帘子冷喝一声:
“混账!当朝宋阁老家的马车你们也敢拦!我看你们是嫌命长!”
说话间,福伯看了眼可怜兮兮对他双手合十的小姑娘,掀开窗帘冷漠道:“我倒要看看你们主子是谁!”
这一行六个汉子都是烟青阁的。
烟青阁是镇上唯一的青楼。
在整个渝川府还经营成了连锁,生意不错,这背后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福伯倒是认不得这些人是哪家的。
但为首的汉子可是见过福伯画像的,半年前,楼里特别有告诫过,这个人是当朝阁老,一朝帝师的管家。
只能巴结,不能得罪。
听说连知府大人都要给他卖面子,更别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打手了。
这直巷看着一路清明,那小姑娘不可能跑丢的,唯有可能,是上了这突然出现的马车。
汉子心里不甘,但也不得不屈服在这等威望之下:
“叨扰了叨扰了,是我等兄弟看错了,宋管事务烦,我们兄弟几个这就走,这就走。”
脚步声远去,福伯这才吩咐小厮行车,一边放下车帘。
马车外头看着虽然普通。
头顶上却布置了聚光的琉璃顶。
因此光线并不昏暗。
时雨这才有心思打量起眼前的老头子来。
一身普通的藏蓝棉布衣,身上看着没甚长物,面相也是丢到人群找不到那种,要不是他喝退了那群猛汉,时雨是真看不出来这人居然是阁老家的管家。
话说,宋阁老这么一条大鱼居然老家是在铜鼓这边的?
之前咋没听说过啊?
时雨暗搓搓打算,这事情还是得回去找便宜老爹打听才成。
而在她打量对方的同时,福伯恰好也在打量她。
很好看的小姑娘,假以时日,必然能长成天下绝色,也不难怪刚才那群人要逮她,只是,这姑娘瞧着眼生得很,怎么却给他一种那么熟悉的感觉呢?
福伯觉得很怪异:
“小姑娘,我们见过?”
“当然没有。”
时雨忙摆手,然后又做了个江湖义气的拱手手势:
“不过老人家,这次还真是多谢您了!要不然我得给他们抓来卖了,我要是丢了,我家里可要急疯!特别是我奶,我爹娘将我交给她来带,这会要是找不着我,她老人家还不知道怎么哭哩!就劳烦您送佛送到西,再捎带我一程,这大恩我必然感谢!”